月碧落听了拉了下夏流仁,低声道:“我有事,得走了,你拖着东方芮白,别跟他打起来,我没把他当回事。”
夏流仁听了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喜悦,落儿说的话就是中听。
“嗯,小心点。”她有事,不愿让他知道,他也只能任由她去。
她是只鹰,是绳子绑不住的。
月碧落对东方芮白浅浅一笑:“六王爷果真是个讲理的人,改日请你吃饭,我这会有点急事,先告辞了,你们俩。”
月碧落说完,对幸长使了个眼色,幸长便跟着她走了。
夏流仁眉头皱了皱,月碧落真是琉璃宫的人?
他想起上次,三姑六婆从张啸成手里救下月碧落的事,看来他家落儿还真是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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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碧落造成了一番大轰动之后,在众人诧异,艳羡的目光下,堂儿皇之的走了。
她走得不急不躁,嘴角甚至挂着一抹淡淡的浅笑。
人们纷纷在想,凉王还真是瞎了眼,这么貌美如花的王妃,他还嫌弃。
要是换成他们,哪还能把这样的姑娘扔在荒院里,不闻不问。
月碧落笔挺着身子,看似慢条斯理地消失在了众人追寻的目光下。
转到了一个弯角,月碧落凝眉一滞,纵身飞上了屋顶,几个起落,落入了六婆为她准备的雅间。
“六婆,萧引凤是不是来了。”她刚落下便出声问道,哪知走进里间却未见到六婆。
只有一个欣长的黑影站在窗前,看着楼下。
看来刚刚自己在下面所做的事应该都被萧引凤看到了。
此人只用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冰冷。
月碧落走了过去,勾起唇角冷笑道:“萧引凤,咱们又见面了。”
窗前的人影不紧不慢的回过头来,一张美如妖孽的脸冷若冰霜,一双冰眸瞥了她一眼,言简意赅地问:“见过?”
他虽在问话,也感觉有些疑惑,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动,仿佛这疑惑根本不是出自于他。
月碧落嘴角上扬,讥诮一笑:“杀过。”
“不可能。”萧引凤想也没想地否认了,他杀过的人,从来没有活着的。
眼前的女人是有那么几分面熟,但绝不可能是他杀过的人。
他杀过的人都变成了孤魂野鬼,怎还会活在世。
“不好意思,这还真是可能了,还记得一个月前,在凛城城南的街道上,你被一个女子撞了,伸手偷你腰间的银子?”月碧落对于他的自信十分不爽,很详细地勾诉着当时的回忆。
萧引凤冷眸瞥着她,淡淡地看了一会,仍然像是记不起来的模样。
萧引凤身为杀手头子,杀的人何其多,就这么一次意外,他完全是没放在心上的,而且当时他确定他的冰沙掌出手,月碧落是活不成的,自然更加不会在意。
就如同人们走在落上踩死了一只蚂蚁,没人会去记得自己在哪里踩死了一只蚂蚁。
“看来你杀人多忘事,当时你想追,有人用一片柳叶把你给挡住了。”月碧落不甘愿地再次提醒。
萧引凤再瞥了她一眼,眼底掠过一丝疑惑,他想起了有这么一回事了。
他冰冷的双眼微眯,凉薄的唇角勾起:“你为何没死?”
他的眼底涌起了一丝杀意,月碧落很清楚的感受到了。
做为一个杀手,出手杀的人却没死,这无疑对他是莫大的屈辱。
“我为何要死,你的冰沙掌也不过如此。”月碧落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又给另一个杯里斟上酒:“不打不相识,不如坐下来谈谈正事。”
萧引凤这才动了动那具让人闻风丧胆的身子,在另一边坐了下来。
若不是三姑六婆约他,他是不会来见这么一个小姑娘的。
三姑六婆与他师父有渊缘,他多少要给面子,这也是世上唯一能让他给面子的人。
“冰沙掌,神医难救,有人消耗大量内力救了你?”萧引凤对他杀的人没死仍然很在意。
月碧落想起那晚,夏流仁一直抱着她,看来是消耗了自己的内力在救她?
以萧引凤这般惊讶来看,这消耗的绝对不是一点点的内力。
后面她醒来,夏流仁一点便宜没占就跑了,看来是真的虚脱了,没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张妈也说,她进来时,看到夏流仁是毫无力气瘙倒在庆,的。
这样舍命的相救,难怪夏流仁说大恩不言谢,确实不是一句谢谢能有用的。
可他从来没在她面前邀过功,说自己费了多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