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嘿嘿……左镇长,不好意思,你们刚走,镇里又打电话来,说是晚上的会取消了。这不联系不上你吗,也不知道你的传呼,不好意思哈!”
左睿冷笑了一声,从齿缝儿里挤出两个字来,“很好!”说完便“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回到自己的小屋,冷冷清清的。或许,应该到镇里去住吧,最起码,那里还有赵章斌可以说话。原来在镇机关住的时候,一直想拥有自己的房间,现在房间有了,又太过冷清、太过寂寞。
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左睿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没想到,自己独立带队下乡开展工作,被一个村干部给耍了。他才不会相信,胡宝国又接到了一个电话呢!说到底,这是村干部对他的轻视,就是轻视他年轻,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没把他这个副镇长放到心上。
他早就听说,胡宝国不是什么好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回一针,人恒犯我斩草除根。这话他不知从哪儿看来的,一想到胡宝国那张脸,这句话便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左睿从来就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
想要让村干部尊重你,得拿出让他们尊重的本事来。该从哪里下手呢?又打又拉?还是只打不拉?胡宝国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他在野沟片的威望还是不能轻视的。他听说,附近那几个村的村干部,都听他的招呼。如果他一旦发话,让周围那几个村都撂了挑子,这个祸可就闯大了。
放下左睿的电话,胡宝国在老婆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这个姓左的,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得看跟谁不省油,在咱们野沟村,他还耍不出手去!跟我摆谱儿,哼,也不看看吃了几年咸盐!”
“你打我干什么?说!是不是又去她那儿了?”老婆眼睛一瞪,目光如刀。
“说什么呢!你家老头儿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啊?别说我去找别人,就是别的娘们儿往我身上贴,我也不干哪?家里有你这个贤妻良母,我还想别的女人?那怎么可能吗!”
胡宝国说着,脸就往老婆胸脯上拱。他清楚,只要这样,他老婆肯定会发火。可今儿不知为什么,老婆非但没有发火,反而往他怀里一钻,顺势把他压到了炕上。
“你个死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她那儿了!家里的地撂荒,跑去耕别人的地,亏你干得出来!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往她那儿钻,回来我……我就跟你离婚!”
“老婆……嘿嘿……老婆……我还得打个电话,你先起来,你这吨位,把我压得喘不上气来了。”胡宝国赶紧求饶。
“算你识相!你再往那儿跑,看我不把那女人撕烂了才怪!”女人又威胁道。
胡宝国朝她脸上猛亲了两下,赶紧跑去打电话了。
电话响了一阵,被人接起,胡宝国干笑两声,说:“领导,那尊神我已经请走了。刚才他打电话来,听着挺生气。”
只听对方说:“怎么,你害怕了?”
“我怕什么?!天塌大家死,一个小屁孩儿,我怕他干什么?倒是领导你,可得小心着点儿,我怎么觉得这个家伙身上有一股冷劲儿,让人觉得发憷的冷劲。好像当了多少年的大官儿似的,这副样子好像是天生的。”
“别瞎咧咧了!发什么憷,你不是说他是小屁孩儿吗?他就是个小屁孩儿!要不是长了个好皮囊,能当得上古玉的副镇长?好好扒拉扒拉,古玉的所站长们哪个不比他强?就说我那外甥吧,多能干?他提不上来,倒把他给提拔了,这能服众吗?”
对方一边冒着怨气,胡宝国一边哼哈应付着,放下电话,胡宝国嘀咕道:屁!你们领导之间的事,跟我有几毛钱关系?你们就是打出花儿来,老子也是该睡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