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在她嘴里说出,带着说不清的倦意。
凌翌辰张了张口,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言语是能伤人的,凌翌辰一直知道。
他从不曾**上的虐待过她,但是语言羞辱,却是从小到大的。
他不喜欢这个人,看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厌烦,但是他没办法忤逆他的爷爷,所以赶不走她。
他羞辱她,骂她,不管说什么,她都会在他看得到的地方,一直默默的注视着他。
她的喜欢不曾让他感觉到丝毫得意,他甚至觉得被她这种人喜欢是他人生中的败笔,她的喜欢,有时候是他手里拿来刺痛她的武器。
这么多年过去了,蓦然回首,他却突然发现,那双一直在注视着他的眼睛,不知不觉中,已经不再看他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童安然已经转过了身,她甚至开始拒绝他了。
就像此刻一样,明明在同一个房间里,她却不再看他。
他明明应该觉得庆幸,庆幸这个家伙终于不用缠着他了,但是心里面,却总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慌张在缠着他。
这种感觉他并不懂,却也知道不好受,见到她的时候无法克制的变得暴躁,见不到的时候……却没来由的慌张。
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来无法无天的宋少爷,在他二十一岁的人生里,第一次感觉到了童安然这个女人,突然变得这么棘手了。
“咔嚓”。
房门打开又被关上。
凌翌辰离开了。
屋内静悄悄的,再也没有别的声音,月光从窗外流淌在地板上,屋内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沉。
童安然动了动,缓缓转过身来。
她手上握着那根被凌翌辰甩在她脸上的领带,捏得手心里都是冷汗。
脚步虚浮的来到床边,她慢慢坐下来,缓缓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脸埋在腿上。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难过,伤心,愤怒,种种负面情绪,盘旋在胸臆之间,痛苦的折磨着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关系变得越发恶劣,每一次的见面,除了盘问,就是质问,到现在,他甚至怀疑她在外面乱搞。
倘若……她真的能喜欢上别人……还需要如此痛苦吗?
闷闷的苦笑出声,童安然把脸埋在腿上,紧紧的抱住自己,被任何人轻视她都能不计较,只有一个人,只有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话,都能变成匕首,来刺穿她的心。
那根领带皱巴巴的被她捏着,童安然缓缓抬起头看着,恍惚的笑了一下,闭上眼,把它扔在了垃圾桶里。
如果感情是物品就好了,拿得起,放得下,要的时候买来,不要的时候扔掉,那该多好。
她一直在等他爱上她,她总相信,总有一天,她陪在他身边,他累了的时候,转过头来看看,是能看到她的好的。
只是在今天,她突然发现,她根本等不到了。
因为她累了。
等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
她的爱情,破旧的像是穿过太久的皮鞋,还能再穿上走一走,但是总怕有一天,突然就散了。
这日之后,凌翌辰就跟童安然打起了冷战。
有时候在家里碰到面,凌翌辰便把头转向了一边,当做没看到她。
童安然面对此情此景,一边哭笑不得,一边却也觉得轻松。
她不再到处跟着他之后,一天之内差不多只有早餐和晚餐的时间段能见到这个人,只要凌翌辰不来找茬,他们之间是很少能起摩擦的。
不能跟他争吵,让童安然这几天心情都好了很多。
她高高兴兴的上班,又高高兴兴的回来,吃饭的时候只要能无视凌翌辰的黑脸,她发现日子还是能过得下去的。
就这样一连过了一个星期,时间终于到了凌少爷的二十一岁的生日晚会。
凌少爷成年之后,生日晚会便不在凌家举行了,凌家早在一个月前便包下了m市最大的酒店,又花了半个多月布置,花了的钱财自然不计其数,整个酒店内部装饰的富丽堂皇,堪称精美绝伦。
下午的时候,凌翌辰就被凌太太打电话叫回了家,对于儿子的二十一岁生日,凌太太十分重视,这一天不仅是凌翌辰的生日,也是她作为凌家家母长脸的日子,凌翌辰在外虽然风流,但是并非纨绔,十八岁代替父亲坐上凌氏企业总裁的位置,到现在已经三年,在商界可谓是年少成名,可以说的上是商业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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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去军训了,为期一个月,但是我的存稿都有在,所以宝贝们不必担心会断更,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