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走了,季半夏吃完早餐,想起了那个行李袋。
行李袋还在壁橱里,她轻轻将手伸进侧袋。
空的。那条细细的银色手链已经不在了。被傅斯年拿走了。
季半夏跌坐在壁橱旁边的地板上。苦笑了一下。“今天确实有很多事要处理。”一别20天,傅斯年扔下久别的妻子匆匆出门,是急着要见什么人吗?
怀疑和妒忌像一根粗硬的钢针,将季半夏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整整一天的纠结和思考,她终于还是决定晚上开诚布公地和傅斯年谈一谈。
他还爱着她,她能感觉到。也许,这条手链真的只是个误会,也许,他对豆豆避而不提真的有什么隐情。
她的斯年,怎么会舍得伤害她呢?她不信。
她做好了开诚布公的准备,只要傅斯年没有背叛家庭,不管有什么隐情,她都可以接受。
可是,这天晚上,季半夏没有等到傅斯年。
桌上的菜已经凉透了,她坐在桌边如老僧入定,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半夏,我让厨房重新做一点您先吃吧。斯年加班,这一时半会恐怕是回不来了。”黄雅倩柔声劝导道。
这小俩口不对劲。傅斯年一回来就不对劲了。黄雅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季半夏的表现,应该不止是拌嘴吵架那么简单。
季半夏呆呆地坐着,半晌,嘴里突然冒出一句:“黄阿姨,男人的爱情,是不是都不长久?”
黄雅倩的心一紧,难道,傅斯年在外面有人了,被半夏发现了?
不会啊,傅斯年不是那种人,他怎么可能和傅冀中是一路人?在傅家呆了十几年,她见到的傅斯年,一直都是冷静自持,洁身自好的。
他那么爱半夏,怎么可能会在外面乱来呢?
“这要看人,有的男人花心薄幸,有的男人长情专一。”黄雅倩挑拣着词汇。
季半夏低着头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语气落寞:“是吗?”
黄雅倩的眼神跟着季半夏的手落到她的小腹上,脑海里倏然闪过一个念头,她急急地开始为傅斯年辩解:“放心吧,斯年不是乱来的人。你现在怀着孕,可能……不是那么方便,等熬过这几个月就好了……”
黄雅倩说得很隐晦,季半夏还是听懂了。
怀着孕,所以无法满足丈夫的生理需求,所以才有了傅斯年20天的迟迟不归吗?
不,不会的,她的斯年不会那么低级的。
黄雅倩还在安慰她:“别乱想了,男人嘛,就像没长大的孩子,总有糊涂爱玩的时候。只要他的心还在你身上,就不用担心。”
季半夏恍惚地看向黄雅倩,是真的吗?
是她不够了解傅斯年,还是她不够了解男人,不够了解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