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从速度上看,胜负已然明了,尤其米自犬夫摆的那道日本国旗造型的刺身拼盘,炫目招摇,无比刺眼,明显是对中方**裸的挑衅。
但看客们若以为大局已定,肯定是大错特错。前面讲到东方殷味养兼知,不但会品菜还会做菜,只是他为人低调,又是领导,见识过他厨艺的人少罢了。
东方殷虽然速度没米自犬夫快,但动作细腻,刀功绝佳,切出的河豚肉离若散雪,薄如蝉翼,米自犬夫切出的豚肉薄度是日本河豚刺身最高标准的1毫米,而东方殷竟把豚肉切到了0.8毫米薄。
特别是摆出的造型,宛如盛开的莲花,晶莹剔透,美轮美奂,如一幅画,更如一件工艺品,让人忘了这仅仅是一道食物。
快又如何,这不是做快餐,又有谁会拿河豚肉当快餐吃呢?一众人不禁为东方殷的作品而鼓起掌来,米自犬夫也露出了惊讶表情,脸上再没了狂妄之色。
按规矩,厨师试吃,服务生为两人各端上来一碗一碟,碗里是蘸料,一般以辣酱为主,小碟里则是简单的盐,但来头并不简单,是喜马拉雅山几亿年前结晶而成的盐,这种盐咸中带香,香中带甜,是盐中之极品。
一道极品美食,当然要极致的食材、极致的刀功、极致的配料,才能带来极致的口感。
吃河豚没有客气一说,米自犬夫和东方殷对视了一下,各自取面前的河豚刺身吃了几片。
为什么明知河豚有毒,还要拼死吃河豚呢?其实,食客要吃的就是河豚的毒,河豚即使经过仔细的清理,体内仍会有微量的河豚毒素,少量食用会引起轻微的麻醉效果,据说吃河豚就是享受来自毒素所带来的无与伦比的快感。
有专家称之为这种快感叫“河豚醉”,它的感觉表现在嘴唇轻微发抖,指尖微微发麻,就像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让人感到非常的愉悦。此处的经验是唇舌略微有持续麻木,飘飘欲仙,诚为最妙之境界,不过,一旦这种感觉超过了临界点,就可能会真的成仙。
那么什么是临界点呢?呵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片刻后,米自犬夫和东方殷仍微笑着端坐,彼此谈笑风生地说一些题外话,其他人也举杯换盏地热闹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并刻意地避开河豚话题。
日本河豚行业会长山本至正拍了拍手,几名穿着和服的艺妓鱼贯而进,表演起了舞蹈。
艺妓粉白的面孔上点缀着猩红的嘴唇和黑亮的眉毛,酷似戴着一张面具,但随着华丽的和服飘舞,暗香浮动,华彩四溢,再加上眉来眼去的眼神,成功将在场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没有人再注意赌命的二人,也可能是一种不安的掩饰,但东方殷突然没了话语,笑容也僵在了脸上,随着艺妓们表演结束,人们发现他已没了呼吸。
赶紧送到医院,东方殷已无回天之力,经医生诊断,他确实是死于河豚毒素。
后来,日方虽进行了经济赔偿,但蛇龙珠也不见了踪影。
当东方黍得知父亲的噩耗后,他如何也不相信父亲会死于河豚毒素,因为他知道父亲是个心细的人,一般没把握的事绝不逞强,更何况父亲还握有蛇龙珠,怎么可能会中毒?若是那蛇龙珠有效果,父亲怎会吃有毒的河豚?若是没效果,米自犬夫何苦要费尽心思地要得到它?
种种疑问袭来,让东方黍觉得父亲的死太蹊跷,他决心要查个明白,但在回家乡办签证的途中,因线路塌方在月亮河遇了难。
子欲孝而亲不在,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在活着的时候没好好报答父母,如果连父亲是怎么死的都搞不清,你们说我怎能瞑目?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查明父亲的死因,还父亲一个公道。“厨王”说道。
“那申帅不是要去日本?这根本就是个无头案嘛,你让他怎么去查?”“地王”发出了疑问。
“是啊,申帅一没去过日本,二不会日语,人生地不熟,岂不是和瞎子一样?就算是去了日本,你说先从哪里查起?”“车王”也问道。
“肯定先从米自犬夫查起了,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查他没错的,我已经事先调查过,这个狗夫的家在天盐郡,是在我父亲去日本的前一个月才到的河豚行业协会,一个新人刚入会就能做副会长,这不是很蹊跷吗?”“厨王”说。
天盐?申帅心里一动,这米自犬夫会不会和“天盐神工”米田共太郎有着某种联系?两人都在天盐,又都姓米,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
申帅正想着,“拳王”也说道:“日本虽小,但找个人也不容易啊,先不说能否找到姓米的,就算是能找到,你让申帅从哪里查?怎么查?”
“拳王”的话有道理,任何人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是两眼一抹黑,没有熟人,没人引导,没有头绪,没有方向,鬼也愁啊。
众鬼顿时沉默起来。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