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酒鬼一边追一边喊道。
申帅和慕容心里一惊,头皮一紧,撒丫子就跑。
完了,摊上大事了,看这种形势,他们俩已被日本的白道和黑道全盯上了,难道这就是末路狂奔吗?申帅边跑边想。
人在情急当中,总会把自身的潜力给挖掘出来的,再说,后面有大刀追着,不跑快行吗?但俩人不管跑的有多快,后面的人穷追不舍,丝毫没放弃的意思。
妈蛋的,估计山口组对他和慕容的命开的价不低,否则这几个酒鬼哪来的精神头来追啊。
俩人正郁闷着,前面岔道上突然拐过来一辆货车。
“快上车,你抓住车帮,我扶你上去。”申帅对慕容说道。
慕容也是拼了,动作麻利地抓住车,竟没让申帅帮忙,一个翻身进了车内。
申帅紧跟着一个飞跃,一只脚踩着车帮,一个翻身也进了里面。
汽车当然比人跑的快多了,不一会,几个酒鬼就不见了人影,两人这才像散了架似的躺在了车里。
货车车厢上盖着一层油布,申帅用手电照了照,是一包包捆好的纱布,正好御寒,两人钻到油布中,挤在纱布中间,相互依偎着,很快,两人都昏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两人被一阵争吵声给惊醒过来,睁开眼,掀开油布,太阳高悬,已是正午时分。
货车前面站了几个人,不知因何事在争吵,趁他们没注意时,申帅和慕容从后面下了车。
下了车,两人环顾四周,货车的前面是一个工厂,周围是大片大片的田地,远处则耸立着一些高楼大厦,估计是某个地方的郊区。
“咕噜噜”
申帅的肚子叫了一下。
像是回应似的,慕容的肚子也咕噜噜地叫了一下。
不用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吃的,两人对视了一下,苦笑着向城市的方向走去。
望山跑死马,远看着城市很近,俩人都走了半个钟,却还连一个饭馆也没见着。
慕容饥饿难耐地指着一座农舍旁边的菜地问申帅:“那里面种的是什么呀?”
“萝卜。”申帅认识。
“老天,我饿的走不动了,咱们先拔个萝卜垫垫底吧。”慕容说道。
申帅得令,三步两步跑到菜地,慕容等不及也跟了过去。
“这个,这个大。”慕容指挥着。
申帅用力将那萝卜拔下,刚要递给慕容,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咕咕咕咕,你要干什么?”
申帅吓得一哆嗦,萝卜脱落在地,慕容一回头,禁不住惊叫一声,紧紧地抓住了申帅。
一个面相恐怖的人出现在他们的身后,那人的脸实在太恐怖,已经超出了人类审美的边界,申帅大概僵了有5分钟才敢直视那人的脸。
那人的左臂自腕下被全部切除,露出光秃秃的残肢,右手只剩下小指和无名指,最恐怖的还是头部,简直是面目全非,没有头发,没有耳朵,原本属于鼻子的位置只剩下了两个洞,一只眼也是洞,而另一只眼因为没有了眼皮,眼珠子暴露着,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僵尸,让人禁不住从心底发出颤栗。
这人要么是鬼,要么就是遭遇了极大的不幸。
幸亏是大白天,若是在夜里,别说是慕容,就是附到自己身上的十二只鬼,也得吓晕过去一半。
但关键时,不能在女友面前露怯,申帅强制住心里的恐惧,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实在对不起,我们迷路了,找不到吃的,我们赔偿给您。”
那人面无表情地盯着申帅,也不可能有表情,因为他没有脸。
半晌,那人才说道:“咕咕咕咕,吓着你们了吧,如果你们不怕我这个怪物,咕咕咕咕,可以到我家里去吃,咕咕咕咕,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咕咕咕咕...”
那人说话很奇怪,语气冰冷,十分僵硬,而且说几句话就会发出像鸽子一样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慕容紧张地捏了一下申帅,申帅心领神会正想婉拒,忽然从那人一只眼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期待,一丝真诚,还有一丝善意。
眼睛是人类心灵的窗口,这个人很显然是遭受了火灾一类的不幸,尽管他模样恐怖,声音也有点吓人,但这并不是他的错,没人希望自己长一副鬼样子,那么,他肯定也渴望和人交流,和正常人一样的能得到尊重。
申帅的心突然软了,这是一个比他还要不幸的人,如果拒绝他,恐怕对他的伤害更深。
他握了一下慕容的手,用手拍了拍,然后对那人鞠了一躬,微笑地说道:“真是太感谢了,那就打扰您了。”
那人的面孔抽搐了一下,虽然让申帅看的心惊肉跳,但他能感觉到那人是高兴的意思。
申帅搀着慕容进了那人的家里。
请他们坐下,那人给他们冲了茶,礼貌地说了声“请便”,然后到厨房忙活去了。
申帅和慕容这才舒了口气,抿了口茶,细细打量起这房间里的一切。
那人的家里很简洁,也很干净,清洁的一尘不染,屋里屋外还种植了许多鲜花,就连塌塌米的茶几上也摆放着一些插花,与那人的容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至少这屋里的环境让慕容安心了不少,一个爱干净爱美的人终究坏不到哪里去。
“咦,那里有张照片。”慕容抬起屁股,指着半截柜上的一个相框说道。
申帅也抬起屁股凑过去看,是一张发黄了的老照片,上面是一个五、六岁大女孩的照片,上面的女孩很漂亮,扎了两条小辫,乌黑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开心地微笑着,嘴里还露着两颗虎牙,可爱极了。
“咕咕咕咕,她漂亮吗?”
慕容和申帅一惊,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