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称大侠,不敢称大侠,小弟就是坐在马路上就把钱给抢到了。”高守谦虚地回道。
哟,多新鲜,坐着就把钱给抢到了?还抢劫了三十多次?还不带任何凶器?难道这小儿麻痹抢劫的都是些弱智二百五?
“越说越不像话了,你特么吹牛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尽特么瞎胡诌...”
“妈蛋的,那马路是你家开的啊,你说抢谁就抢谁啊?你收费站啊你...”
“老大,这家伙不但下肢麻痹,估计大脑也得了小儿麻痹...”
“哈哈哈哈...”一众人哄然嘲笑了起来。
申帅也被那人给吹乐了,随口问道:“你抢劫三十多次,难道就没有人反抗?”
“没有。”高守回答的很干脆。
“既然没人反抗,那你怎么被抓到了这里?”申帅嘲弄地追问道。
“这次是警察立了案,派了很多人蹲守,最后我被十多个便衣警察给包围了,这才被他们抓住。”高守煞有其事地说道。
我去,这家伙扯犊子连稿子都不带打的,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儿麻痹抢劫了那么多人,竟没人反抗,最后还是出动了十多个警察才制服你?你以为自己是赵大叔啊,忽忽悠悠就让人把钱掏给了你...
“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以前抢劫的三十多次为什么没人反抗?你什么凶器也没带,他们为什么要把钱给你?你是怎么抢劫的?用的是什么法子?今天你要是说不清楚,就让你尝尝这里的传统大菜“喝凉水”、“躲猫猫”、“洗脸冲凉玩摔跤””申帅故意吓唬道。
其他人一听,忽地全围了过来。
“大哥,老大,老大哥,我说的真是实话啊,我若是说的有半分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让老天收了我啊...”高守带着哭腔说道。
“赶紧说,怎么回事?”申帅不耐烦地催促道。
高守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我说得都是实话,我一般都在夜里实施作案,因为夜里光线暗,受害人看不清我的面貌特征。每次作案时,我就坐在马路上,碰到有人过来,我就用商量的口气对他们说“把钱和值钱的东西放下,别让我站起来,等我站起来就麻烦了”,一般情况下,我只要说出这段话,那些人就会乖乖地把钱和财物放到我面前,然后,我再换个地方实施作案。”
高守陈述的很流利,一脸的诚恳,丝毫看不出面目表情的变化。
“这也太扯了,你用商量的口气向他们要钱,他们就把钱给你了?凭什么呀,你特么会催眠啊...”二胖又急了。
“大哥,大哥,别生气,你听我解释嘛...”高守赶紧赔着笑脸说道。
申帅向二胖使了个眼色,二胖心有不甘地闭上了嘴巴。
高守这才又接着说:“大家也看到了,我是个残疾,要真碰上打架,我可能连一个小孩子都打不过。我只所以屡屡得逞,是因为人们恐惧坏人的心理,很多人都先入为主地认为坏人都是很厉害的角色,所以,他们宁愿舍弃钱财也不愿意冒险反抗...”
讲到这,高守抿了口茶,像回忆往事似的眯起了眼睛:“记得我第一次要钱时,那也是一个夜晚,我没钱买吃的,饿的走不动道,就坐在马路上歇息。谁知道,正坐着呢,一个小青年骑着单车差点撞到了我的身上,我实在饿的不行,就开口向他讨点钱,我说“伙计,能给点钱吗?”。那小青年却惊恐地回道“大哥,我没带钱,要不我把自行车给你吧。”。我一听,这不是埋汰我吗,我这样子能骑自行车吗?于是我就苦笑着自嘲道“哈哈,老子要站起来可就事大了。”。结果,那小青年一听,撸下手中的金戒指连自行车往我面前一放,转身就跑了...后来,我才明白,敢情这小子把我当坏人了。哈哈......”
高守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自己的经历,讲到最后竟掩饰不住内心的得意,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众人都听得目瞪口呆,仔细一想,这家伙似乎并不是在吹牛,虽然这家伙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小儿麻痹,但自己不也是被他坐在床铺上的气势给唬住了吗?这家伙赤手空拳,语气和善,面无惧色,还一副有恃无恐的腔调,大家都以为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呢。
唉,主观思想害死人啊!
妈蛋的,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自己都小儿麻痹了还做了那么多坏事,最重要的是他还能笑得出来,看那表情竟然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这不是从里到外都坏透了吗?像这种身残心也残的人实在不值得同情,早知道自己那一巴掌下手再重些了。
想到这,申帅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地说道:“好人碰到了坏人会选择屈服,但这里全是坏人,真不知道你这个坏人碰到坏人会怎么样?我很为你日后的生活而担忧啊...唉...”
申帅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接着说:“这样吧,刚才管教干部让我们教一教你这里的规矩,这第一条规矩就是,背监规,监规42条必须在今天会背,背不出来就没饭吃。这第二条规矩就是新人必须担负起刷厕所的任务,考虑到你身有不便,其它的活你也干不了,这刷厕所的活以后就承包给你了,卫生标准很简单,清洁无尘无臭味,达不到标准也没饭吃。为了考虑你工作方便,你还是搬到厕所边睡吧...”
说着,申帅冲厕所喊道:“瘦子,你的任务解除,交给新来的高手吧,但验收工作由你监督,达不到标准拿你是问...”
“好嘞老大,这任务我喜欢,就是夜里加班,我也得让他把厕所刷出标准来...”瘦子欢喜地从厕所跑了出来。
二胖也看不惯高守刚才得意的表现,怒喝道:“你特么还不起来,没听到老大发话让你睡到厕所边吗?能站起来不,要不要我帮你啊...”
“啪。”二胖说着一记耳光就扇了过去。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能站起来,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高守哭丧着脸连滚带爬地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那动作也变得麻利而不麻痹了。
唉,太特么闹心了,这里进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呢,尽是些残渣废物,怪不得政府要对这些人进行劳动改造,都是些好逸恶劳、想着不劳而获的人,不改造他们,他们又怎么知道悔改...改造?对了,自己以前不是改造过黑社会吗?那能不能改造看守所的犯罪嫌疑人呢?这可是个新课题啊,值得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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