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天尊!”为首的那个穿着杏黄色道袍的老道士很是程序化的念了一声道号,“这位道友,就算你要贫道给你个交代,你也要告诉贫道,你要什么样的交代吧,如此一句话都不说,上来就动手,是不是有点太过了?”说罢,满脸怒容的老道士用衣袖在桌上狠狠的拂了一下,“我看你和邪教中人同来,莫非,道友你是要给这些邪教出头,前来这里找麻烦的么?”
“别废话,我的朋友们呢?”齐思语的话语中也带上了明显的怒意,随着这怒意,她右手之上那只手套的火焰燃烧的愈加炽烈。
“你的朋友?”老道士冷哼了一声,“找朋友应该去你朋友家里,或者夜店ktv之类的所在,道教协会可不是你找寻朋友的地方。”
“这么说,你是硬要狡辩了?”这一次接话的是水千柔,这位三绝仙子的柳眉此时也已经立了起来,这些老家伙,明明都已经被查到家里了,还嘴硬不肯承认么?和鬼王门不同,鬼王门的家伙们祸害人,小语杀多少她都懒得去管,反正是替天行道而已,可是这些老东西却不一样,随随便便杀了他们的话,即使是身份特殊的气死与也少不了要负一些责任。“这位道长,我想,我水千柔的名字你应该也听过吧,今天我们既然找到了这里,就说明我们有把握,你还是不要抵赖了,否则事情恶化下去,我们可都担待不起。”
“哼,抵赖?贫道何须抵赖,分明就是你们和邪教串通一气,想来道教协会找我们正道中人的麻烦。水千柔,水仙子,贫道自然认得你,可是贫道怎么都想不到名满天下的三绝仙子居然和鬼王门的败类厮混在一起!”老道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招手之间,一把桃木剑已经握在了手中,而其他在座的人也纷纷站了起来拿出了各自的家伙,做出一副准备战斗的样子。
“哦?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会来的?还让那位飘云道长在楼下等待?”水千柔简直要被这老东西气乐了,事实摆在面前,就是死不承认是么?
“哼,那是因为之前我们的道友中有人感应到了有邪教法术前来此地的气息,破了邪法,料想用不了多久必定有人寻上门来,只是没想到寻上门的却是大名鼎鼎的三绝仙子,恩,或者说,与邪教中人沆瀣一气同流合污的水千柔。”老道士依旧说的正气凛然,剑尖遥遥指向水千柔。
“小语!小语!是你来了么!我们在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屋子里那些道教协会的人脸色都变成了煞白。齐思语和水千柔都听出来了,那正是苍紫的声音,循声望去,那声音来自会议室尽头的一扇小门,齐思语的嘴角挂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这位道长,请问您的道号如何称呼?”
老道士被她这一句问愣了,明明堵住了那些人的嘴,怎么又叫出声来了?现在被这丫头听到了,以她的嚣张气焰,她不应该是立刻掀桌要人么?怎么反倒问起了他这道教协会会长的道号来了?“贫道飘风子,小道友,为何有此一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在伪君子的名单上添上一笔罢了。”齐思语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刚刚飘风子道长不是说我的朋友不在你这里么?那么,刚才那一声喊又是什么呢?您可别说那是我的幻觉,我今年二十多岁,没有老人痴呆症,耳不聋眼不花的,我朋友的声音我听得很明白,对此,您想要给我什么解释么?”事情越来越明朗了,气死与倒是不急着翻脸了,她倒要看看这些家伙能够无耻到什么程度。恩,没错,看看这些让身为邪魔外道的王化龙都深感不齿的家伙到底有多么的无耻。
“这个……这个……”飘风子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刚才没有见到人,他抵赖一下也就罢了,现在,里面的人都开始喊了,他又能如何抵赖?当真跟眼前的两女一男说,刚才那是幻觉,你们听错了?“原来,你们说的是成皓啊。”站在飘风子下垂手的一个灰袍老道突然开了口,“既然小道友你们认识成皓,自然应该知道他是我道门中的弟子,对吧,那么,我们如何处理成皓,都是我们道门中的家务事罢了,二位虽然是同修,却不是道门中人,望二位道友不要跟着那个邪魔外道胡闹,扰乱我道门的清净。”
“我说过了,我今年二十多岁,没有老人痴呆症,耳不聋眼不花,刚刚那一声是不是成皓的声音难道我听不出来么?”齐思语从桌子里绕出来,缓缓的走到那个灰袍道士的面前,“还是说,你是在质疑我的智商?”那老道士被她阴冷的眼神吓得就是一哆嗦,他从来没见过哪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会有这样的眼神,仿佛……仿佛她只要一个不满意就会杀了他一般。“既然是你们道门中的家务事,那么为什么牵扯上别人?似水、邓鑫语,苍紫大哥,这四位也都是你们的道门中人?为什么你们要把他们也抓起来?手机都被你们没收了吧,我可是打了很久的电话都没有打通呢。”说话的时候,齐思语埋下了一个陷阱,她说是四位,可是念名字的时候却刻意忽略了那个死掉的老色鬼,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那里关着的,应该确实是四个人。
“他们?”那个灰袍老道碍于齐思语的威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现在说话的,依旧是飘风子,“成皓坏了某些道教协会定下的规矩,我们叫他回来时进行调查的,而那四位是作为证人,回来陪成皓接受调查的,我们法术界的事情,虽然不像世俗的公安机关那样条框明确,可是也有我们自己的法则,成皓的事情必须彻底调查清楚,他到底触犯了多少条规矩,帮了多少人,都是什么人,我们多多少少都要调查一下,类似的私人行为,相信水仙子和这位小道友也曾经有过吧。”老道士突然摆出了一副“别怪我,这事你也干过”的流氓嘴脸,换来的是齐思语更加阴冷的笑容。
“哦,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你屋子关着的第四个人是吴警官而不是当时跟成皓在一起的蒋竹山?难道你们也需要吴警官回来帮助接受调查么?据我所知,吴警官和成皓除了那晚被操纵的时候有过接触外,是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吧。”齐思语嘴角的笑容更加的诡异。
“你……你怎么知道吴警官在……”飘风子显然被齐思语说中了,心虚之下说走了嘴,旋即他就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这事不是很清楚么?蒋竹山那个老东西死在了吴警官的家里,而刚刚,我只说了三个人的名字,你却顺着我的话说出了里面关了四个人,那么,除了我的三个朋友外,剩下的一个人实在是很好猜,还有比失踪的吴警官更好的选择么?仔细想想也是,如果他不失踪的话,我们怎么会跑到他家里去找人呢?不去他家里找人的话,又怎么能看得到惨死在那里的老色鬼蒋竹山呢?看不到蒋竹山,我就不会很确定的猜想我的朋友们也被抓了吧,毕竟,在卧室里有一具明显是被魍魉鬼兵啃食过的尸体,恩,如此一来,我们的全部视线就会落到鬼王门的身上,因为跟我们作对的那个姓梁的老东西保命的法宝正是魍魉鬼兵,不是么?唉,不得不说你们的运气真的是很好,还弄来了一具少一条大腿的女尸,恰好梁老头的一个鬼兵就刚好拿着一条人腿,呵呵,很有意思的巧合啊,我当时真的被你们给骗过去了。”随着齐思语的说话,飘风子的脸色已经变成了死灰。
“齐小姐,你……你……你你……你不要胡说,我们,我们……”飘风子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齐思语无情的打断了。“我胡说?你应该很清楚吧,如果我说的没错,当初要害成皓了鑫雨的人其实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吧,因为他们无偿的帮了别人,所以,你们很不爽,断了你们的财路,对么?我已经到阴司核实过了,如果不是在阳间有人捣鬼的话,阴司根本就不会给他们这么重的惩罚,我想,范无救是不会说谎的吧。当你们发现我和冰殇来到这里的时候,你们知道你们那些小小的伎俩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管用,对么?”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我们怎么会认识你,又怎么会知道你有什么本事?”老道还要辩解,可是他的话语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
“哦?你确定是这个样子?”齐思语又笑了,只不过,这次的笑不再诡异,那是一种充满了胜利味道的笑容……“老东西,你还说不认识我么?从我进来以后,你就没有问过我的姓名,那么,你怎么知道我姓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