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爷爷,从没有人这般亲近自个儿,竟是愿意与自个儿这般亲近。这一刻,他的心颤了下,转瞬即逝。
不过当他抬眼瞧向她的目光时,却能瞧见一抹防备,这种情绪他太熟悉了,与他简直太像了。
想着想着,他竟是愣神了,直到衣摆被用力地拉了几下,他才回过神,随即抬头与柳氏招呼了一声,带着冬至去找他爷爷。
这天夜里,他家头一回热闹了起来,他高兴极了,因着心里太欢喜,就连饭都比往日里多吃了些。
等这饭吃完了,他将李小柱一家子全送走了之后,烧了热水给他爷爷擦洗身子。
“这小柱一家子也是可怜,从小就被大柱给压着,还有他那个不辨是非的娘,他吃的苦也是够多的了。”李大夫想到李小柱,忍不住感叹道。
李子睿只听着,并未开口。平日里他都是待在家中或镇上,还真是不知晓村里的事儿。不过他急得小时候这小柱叔还为自个儿出过头,所以听到这个事儿时,心中多少有些酸涩。
“最惨的啊,还是冬至丫头。小小年纪,死而复生,这名声都毁了,往后怕是难嫁出去了。”李大夫想到冬至,再次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名声坏了么?倒是与他一般无二,果然,这冬至还真是与他相同啊。只是那般年岁,却要背负这些,不会被压垮吗?
眼前闪过那双明亮却又防备之极的眸子,想起那姑娘的伪装,他突然又安心下来了。能这般懂得保护自个儿的丫头,如何会那般轻易被压垮?
“子睿啊,你这孩子再过两年也能说亲了。我瞧着那冬至丫头不错,模样好,又聪慧,还懂事儿,虽说名声有些差了,可你名声不也不是不好吗,你们两人正巧能配上,也用不着谁嫌弃谁了。”李大夫想到冬至,心中一动,便是说出了这番话。他可是冬至丫头救出来的,那时候可是背着他走了好一段路,他可是知晓冬至丫头是个能吃苦的,这般好的孩子,他还真是动了心思。
互不嫌弃吗?倒也不错呢。
李子睿听了他爷爷的话,心里微微一动,便是有了这种想法。对于他爷爷的这个提议,他并不反感。
“子睿,你答不答应?”李大夫越想越觉着这事儿靠谱,当下直接问李子睿。
一向习惯了将所有事儿都放在心里的子睿,这时候也不敢直接表露心迹,可也怕他爷爷以为他不答应,只是应了句“爷爷做主便是”后便将这事儿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