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荷院里夜来香乘风而来,白千束吸了口幽香,心神具静。似乎前几次和青玉相处得都不甚愉悦,这回尽量平心静气些,至少别再吵了。
忽然,白千束朝那星子瞥的余光猛然看见一个黑影猫着腰,隐约见头顶反射出一缕亮亮的星光。立在屋顶上!那正是青玉所在的屋子!
“谁?!”
白千束一声厉喝,再定睛一瞧,那黑影竟没了!只是一根伸到屋顶上的枝桠在风中轻摇。
难道她方才看错了?
李贺闻声赶来,白千束让他上屋顶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行迹。
“小姐,你方才应该是看错了。谷中湿雾重,瓦上常年有青苔,若方才屋顶上有人定然会留下痕迹。”
“会不会是高手?”
“虽有也有这层可能,但李贺还没见过能达到这等境地的高手。如果是这等高手,他根本不需要躲藏,此刻我们恐怕已经躺下了。”
白千束让李贺仔细些谷里的动静,再继续追查,而后便进屋去了。屋里只点了一盏油灯,光线昏暗。青玉静躺在床上,心口轻轻的起伏。
他身子还未完全恢复,睡得多实属正常。
虽然被知府“请”去认了一趟凶手,但她倒不甚担忧。一来她好歹不是完全得平常百姓,二来嘛……
白千束摸了摸青玉光滑圆润的指甲盖儿。二来嘛,这家伙不过是个护卫,是个别人眼中的“奴才”,就是用来卖命的,少一个谁会去管。
光线昏暗,白千束凑近仔细瞧青玉的脸庞、白皙如玉的脖颈、匀称宽阔的肩膀、胸膛……
林公子还真是将他护得好啊,极度的养尊处优。白千束从怀里掏出一粒硬硬的丹药,塞在褥子下,看他明早起来身上痛不痛,说不定还是个“豌豆公主”呢,呵呵呵……
白千束仔细打量他心口的位置,那里有一块乌青的印子,是锁心草发挥作用的症状,如果这印子消失,他就会从对她的“迷恋”中醒过来。不过,话说他对她真的有“迷恋”吗……
白千束轻轻戳了戳那印子的地方,竟有些发硬。约莫是那些药物的副作用。她以往制的忠犬相公们,个个都很温顺,没有一个像他这么麻烦、傲娇的……事儿多……
白千束正在心里抱怨着,却不想她手下力道稍微重了些、惊扰了齐知琰。齐知琰刷一下睁开眼,眼神犀利,见是白千束,缓了一缓,可忽然又觉胸膛凉凉的!一瞧,他竟袒-胸露-乳于白千束眼底下,而白千束正有一只魔爪在他心口上乱摸……
“你这无耻女子在做什么!”
白千束本想缩回手,可一听那“无耻的女子”,又重新揉回去。
“我在跟我未来‘相公’亲热,你急个什么?睡你的,别打扰我们恩爱。”
齐知琰一拢被白千束解开的衣襟坐起来,衣衫松松垮垮半露锁骨,长发如瀑、垂落铺散在床榻上。眸子半眯着,眼角魅惑,眼神瞧着白千束尽是鄙夷。
“你当朕……当我是傻子么?什么心什么相公,这心是我的,与我是一体,我自然要管它!”
“那究竟是你要与我成亲,还是你的‘心’要与我成亲?”
齐知琰语塞。
“……这世上的女子都如你这般厚颜无耻吗?”
他刚复活过来,记忆尽失,见过的女的,加上太丘婆婆也就四个。
“厚颜无耻?”白千束气不打一处来。她要是厚颜无耻,那天底下没几个不厚颜无耻的女子了。“你懂什么叫厚颜无耻?呵呵,来,小娘子教你什么叫‘厚颜无耻’……”
白千束撒了一把软筋散,齐知琰毫无防备,使药上他只有立马中招的份儿,软软倒回床上,有气无力: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
白千束把碍事的白长裙角扎在腰带上,挽起了袖管儿,站在窗前俯视齐知琰阴阴的一笑。
“今夜春-宵好,我便教教相公什么叫‘闺-房之乐’,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