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祖好像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她扭头似笑非笑的看了青萝一眼,就有转回来等着李秋水的答复。
值不值李秋水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但是要她亲口说出来‘不值’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就像要自己把自己的面皮撕下来丢在地上踩一样,这两字一说,那她的前半生竟大半都是错的了。然而师叔祖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
没法子,李秋水轻轻蠕动了一下嘴唇,轻声说:“不值”
这两个字说出来,李秋水就像打破了自己所有坚强的面具一样,竟然像个孩子一样蹲下哭了出来,青萝不是没见过李秋水的眼泪,却是第一回见她哭得这样让人酸楚。
可是对无崖子巫行云来说,她这时的哭泣又能算什么呢?
无崖子熟视无睹的说:“我已写好了和离书,作为补偿,除了门派珍藏之物与书籍,其余财物师妹可尽数带走。至于我女阿萝,自然是要跟着我这个父亲的。”
师叔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终于叹了口气说:“罢了,既然你已经有了章程,我也不再多劝,幸好你们师父只是托我看住了这逍遥派的百年基业,并不强求你们师姐弟亲如一家。秋水,和离以后,你便跟着师叔祖走吧。”
李秋水还在抱膝盖哭着,闻言只默默的点了点头。
之后这几人竟再没什么可说的了,等无崖子让人点齐了给李秋水的东西,便又各自散了,有青萝和无崖子留了下来,哦,对了,还有无崖子的一些徒弟。
恍然间,竟然又到了日月交替之时,青萝拉着便宜爹的手抬头说道:“爹爹,咱们搬家吧,去一个不会让爹爹再伤心的地方。”
无崖子想想曾经这洞里的温馨宁静,再看看现在,虽说只是少了个人,可气氛却像是缺了一角,纵然此时他对曾经的妻子再无喜爱,却也难免心头一闷,他点点头说:“你花叔叔曾多次邀咱们一家去江南游玩,阿萝,咱们去江南吧。”
橘红色的夕阳也染红了这一大一小进洞的背影,在外边却还能隐隐听到青萝问无崖子:“爹爹,师叔祖究竟是谁啊?我怎么从没听你们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