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诣的身上起了大片的红疹快,痛痒难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乔氏和闻人哲在一旁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胡大夫很快赶了过来,查看之后道:“大少爷这是过敏引起的风疹症,不知大少爷之前吃了什么,接触过什么?”
雨忙说:“哥哥方才吃了容兴记的芝麻酥糖。”
乔氏急问:“是吃这个引起的过敏吗?”
“这……”胡大夫沉吟了片刻,“回夫人的话,极少有人对芝麻过敏,不过也不排除个例,说到底还是各人体质的关系,我这就去给大少爷开一些治过敏的药。”
乔氏道:“那有劳胡大夫了!”
闻人哲皱着眉道:“眼见着就是元宵节了,怎么在这节骨眼上得了这症?”
乔氏着急地问:“是啊,胡大夫,这风疹多久能好?”
胡大夫回道:“世子、夫人,大少爷是吃食引起的过敏,吃几帖药,再用药擦洗身子,约莫两、三日这疹子就能消去了。”
乔氏松了一口气:“那还好,不会耽误元宵进宫。”
闻人哲点了点头:“赶紧去开药吧。”
雨看着闻人诣痛苦的模样,心头忽然掠过一丝不安的感觉。
转眼三日过去,闻人诣疹子没有下去分毫,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乔氏看见儿子每日痛苦不堪,急怒攻心,向胡大夫质问道:“不是说两三日就能好么?如今三日过去,这疹子怎么越来越多了?”
胡大夫急的直冒汗:“回夫人,这,这……按理早应该下去了……”
“别跟我说什么按理,按理按理,为什么到了诣儿就按不了理?!”乔氏急得眼泪直掉。
雨忙劝道:“娘先别急,让大夫再好好看看。”她看向胡大夫,“大夫,哥哥这情形,是否用药不对?”
胡大夫平静下来,沉声道:“怕是过敏的病因不对,二小姐再仔细回想一下,大少爷在出疹子前接触过什么,要找准病因才可对症下药。”
雨仔细回想:“我们那日在茶馆,哥哥除了喝茶,就只吃了芝麻酥糖,之前我们在集市之上,也没有吃什么接触什么,再之前……早饭!早饭吃的是风鹅,还有咸鸡,喝了粟米粥,豆沙包子,小腌菜,虾仁鸡蛋……就这些了!”
胡大夫沉思了片刻:“鹅、虾仁、鸡蛋这些都是发物,只怕是这些诱发了大少爷的风疹,可这却不是大少爷过敏的病因,只是刺激了病因从而出疹。”
乔氏泣不成声地说:“语儿,你俩时常在一起,你快想想,诣儿还曾吃了什么,还有你们!”乔氏伸手指向贴身伺候闻人诣的几个丫鬟,“你们都来说,大少爷吃过什么,做过什么,一个也不准落下!”
闻人诣的大丫头红笺忙跪下,将闻人诣那几日吃过的食物和做过的事一一说了出来,雨和胡大夫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什么不妥来。闻人诣死死抓着床沿,痛苦地哀嚎,乔氏也不敢碰他,只陪着一起流泪,胡大夫无奈道:“夫人,二小姐,我去换几味药试试。”
雨站起来道:“我跟您一起去。”
雨随胡大夫走到门外才问道:“胡大夫,您跟我说句实话,我哥哥这疹子究竟能不能好?”
胡大夫叹了口气:“二小姐,老夫从医数十载,解过无数疑难杂症,可这过敏之症,非是老夫医术不精,而是必须对症下药,若是找不到过敏的症因,无论换哪一位医师,也是无可奈何啊!”
“那……那若一直找不到症因,会怎么样?”
胡大夫摇摇头,低声道:“恐怕……恐怕大少爷性命堪忧。”
雨倒吸了一口凉气,闻人诣是乔氏唯一的儿子,也是护国公府唯一的嫡孙,如果他死了,待闻人哲继承护国公的爵位之后,世子之位就将会落在其他房所生的儿子身上,这对雨的计划来说,将会是大大的不利,雨呆了半晌,脱口而出:“怎么会这样?”
胡大夫一躬身:“二小姐,老夫定当会竭尽所能医治大少爷。”
雨握了握拳头,点头道:“事不宜迟,快去抓药吧。”
雨和胡大夫一起走出院子,正好撞见了来探望闻人诣的双胞胎兄弟,雨对胡大夫说:“胡大夫,您先去抓药,我随后就到。”胡大夫匆匆行了一礼,忙下去了。
闻人诰问道:“妹妹,听说大哥得了风疹,已经过去几日了,还没有好转么?”
雨摇了摇头:“大夫已经重新开药去了。”
闻人诰担忧地问:“大夫有说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吗?”
雨叹气:“还不知道。”
闻人诤探身向院子里看了看:“母亲在里面吗?我们想去看看大哥,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在的,我去看看大哥的药煎的如何,就不陪你们进去了。”
闻人诰点头道:“你快去吧,我们自己进去就好了。”
雨来到药房,胡大夫已经把新配的药抓来了,闻人诣的两个丫鬟正在小炉子前煎药,其中一个小声道:“大少爷这次可真是遭罪了,满身的疹子,又疼又痒,偏偏大夫还不让抓,只能干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