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临海王都亲自见过,那此事多半假不了,可一个妖灵器大师竟然不向圣师岛而去,这还将圣师岛放在眼里吗?!
方玉阳面上恼羞成怒,不待他开口,看够了的杜子腾不软不硬地笑道:“我于这军中初来乍到,于军中事所知甚少,伐烟阁前后之事方才听了些,不由叫我想到外界一句话,现在想来颇有些道理,愿与方圣师共勉:能者居之。”
方玉阳气得额头青筋都在突突直跳,然后不发一言就祭出了一块绿色的龟甲,蜃海阵外,这龟甲一出,平静如镜的海面陡然间立起十丈高澜!
可不待方玉阳操纵那明显极其强大的妖灵器做出真正的攻击,杜子腾身形一晃,场中诸人竟然都没看清他这一瞬间到底做了什么,待众人视线再清晰之时,那龟甲已经落到了杜子腾手中,被他一抛一抛地把玩着。
方玉阳的面色已经惨白,他在圣师岛上自然不是什么大师一流,实力却也说得过去,若不是能独当一面,圣师岛也不能派了他出来协助重镇之一临海城。
可大师他也是见识过数位的,方才这姓萧的迈步一踏,就正正踏在自己这“壬水大阵”将起未起的一刹、即将成形的阵眼之处,时机地点皆是自己力量最为薄弱之处,如果不是大师一流……方玉阳想不到世上还有谁能出手便这般恐怖。
当面这样挑衅一位妖灵器大师,方玉阳面色惨白、双腿抖得如筛糠一般。
莫如故虽不知方才那短短一刹发生了什么,可杜子腾占了上风却是一目了然,他笑道:“怎么样?方圣师,这下可证实了萧大师的身份,这‘大师’二字,以您代表圣师岛来看,不知您当不当得?”
方玉阳抖着嘴唇,大师二字在唇间翻来滚去,就是不甘这般俯身认输。
他隐隐愤恨的目光忍不住向杜子腾看去,如果不是这个半道杀出来的家伙,现在自己依旧在这临海军中作威作福,继续自己的逍遥日子呢!
可当方玉阳看到杜子腾将那龟甲随手抛着玩时,再也顾不得心中那点小情绪。他的心都跟着那枚龟甲被提了起来,他声音尖利破嗓地道:“住手!那可是圣师岛的信物!你敢……”
杜子腾却是收了龟甲回头冷冷一瞥:“圣师岛的信物?如今你踩着的地方可是临海军营盘之中,即为战争前线,战场之上,谁抢到就是谁的,现下,这东西自然是归我所有。不知我说的可对?”
一旁众多临海军士本就对方玉阳厌恶非常,自然乐得站杜子腾一边,更何况杜子腾这番话深谙战线规则,深得诸军士认同,自然是纷纷点头甚至高声应是。
然后在这纷纷的赞同声中,杜子腾一手举着那龟甲,另一手在上面一抹,那原本墨色的龟甲竟是隐隐透出一股紫色光芒来,这奇异的变化极其不凡,叫场中所有人一时看住了。
然后突然“噗”的一声响起,众人转头一看,那方玉阳竟是吐了一口血出来:“你、你、你当真敢!”
众人顿时明白,这位萧大师竟当众抹掉了方圣师留在这圣师岛信物上的神识印记!彻底将此物据为己有了!
这可与口头上宣布所有权的行为性质截然不同!
一旦抹去神识印记,此物与方玉阳的一切联系就此中断,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失去!
方玉阳面色惨白、双目无神,他此刻是真的慌了,得罪一个妖灵器大师,只要他顶着圣师岛的名头,谁也不敢轻易将他处置,可如果丢失信物,回到岛内惩罚极其严酷,失去圣师岛这座大靠山,他才是真的要完!
不待方玉阳说什么,杜子腾已经洒然一笑道:“好了,方圣师,不必沮丧。萧某收了你的东西,也愿给阁下一个小小建议算作利是。”
杜子腾面上换了一副诚恳至极的神情,叫周遭人都不禁全神贯注认真听起来:“这建议就是:阁下轻易还是莫用‘圣师’这名头为好。免得,大家还以为圣师岛上的……都是这样呢,呵呵。”
杜子腾这话令周遭凝神细听的人发出一声轰然大笑,方玉阳脸上红得快滴出血,映着唇边鲜血,眼中恨意直像要燃起来一般炽烈。
可杜子腾浑不在意,好像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朝面色复杂的何、莫二人道:“承临海军看得起,这伐烟阁,在下就却之不恭了!还要劳二位领我看看去,哈哈。”
方玉阳眼见是绝不可能夺回信物,脸上阴毒的神色一闪而逝,在将杜子腾一行人怨愤地打量了之后,目光落在王七身上一瞬,竟是驾起一件飞行妖灵器头也不回地出了蜃海大阵,看那方向,竟是笔直朝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