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中蛊之后就陷入了昏迷,而阿翠也被唐克下的蛊折磨得痛不欲生,即便如此还是不肯放弃,最后还是阿山不忍心看阿翠再受苦,求唐克给解蛊,但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等蛊解了,阿翠的眼睛也瞎了。
“也不能完全说是瞎了,”唐克好像是在对我说,又好像是在对阿翠说,只听他喃喃道:“双目失明是因为体内的余毒,如果能将余毒排出的话,或许也有重新恢复视力的可能,不过,要一段时间来调养,才能排清余毒。”
唐克口中这所谓的一段时间,短则三两年,长则十年八年,都是说不好的事情,只是这女孩子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注定要在无休止的黑暗中度过了。
“愿赌服输。”
阿翠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思路,她的双眼已经失去了之前的清灵,毫无焦距地望着远方,“但是我这样,是没办法了,解蛊还要请你们来帮忙动手。”
情蛊,分门别类,有很多种,阿翠下的这种情蛊更是早已失传多年,听说她还会这办法,唐克也很是惊奇。
蛊苗的女孩儿,最小的从四五岁就开始炼自己的情蛊,一炼就是十年,这十年中用自己的血气来喂养,让情蛊完全侵染上自己的气息,方能将自己的样子刻在被下蛊的人心中。
阿翠也是年纪小小就开始喂蛊了,她的这种情蛊,取的是九只毒蜂,关在一根竹筒中互相撕咬,平日以花粉蜂蜜喂食,待到长大后,再每月取自己的经血来喂。
十年为期的炼蛊结束之后,将情蛊封存,遇到了心上人后,将蛊下在一朵花上,趁着鲜花枯萎之前,将花送给心上人,只要对方轻轻一闻便会中蛊,这时再用那竹筒在心上人的后脑上轻轻一敲,这人的心自此就跟着下蛊的人,再不改变。
“想要解蛊,要取四十九朵鲜花的花粉,晒干后研磨成粉末,以榵草、合欢籽和并蒂花煎水煮沸,撒入花粉,每日吞服。”
听阿翠说完,唐克冷笑一声,“别介,该说的一次性都说完!”
阿翠尚有私心,说的这几味药就和我中了阴蛇蛊喝的那些药一样,只能暂时止痛,并不能真正解蛊除根。
“其余的,就是我自家法门了,”阿翠淡淡道:“你先将这些东西准备好,解蛊的方子我自然也会给你准备。”
“还是现在准备好了最好。”
阿翠看不到我们,目光之中的淡然有种不怒自威,她深吸了口气,“你们今日便要将他带走?”
“废话,”唐克蛮不客气道:“要不再给你留着玩儿两天?”
妈的这孙子说话要多损就有多损,我摆摆手让他闭嘴,对着阿翠道:“不如这样,你准备解蛊的东西,我们去准备驱余毒的药,趁着这时间,你也和他再叙叙旧吧。”
阿翠没说话,让阿山扶着自己到了后院。
唐克探头看了一眼,说是怕阿翠跑了,我白了他一眼,“请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龊。”
阿翠是那种看起来很淡然的女人,我有种直觉,她是不会逃跑的,更何况还有阿根在门口守着,我就拉着唐克到山上去摘花。
山间小径,野花丛生,我伸了个懒腰,“别说,下次要不你也来斗斗蛊,这个中蛊之后的滋味儿还挺爽,通体舒畅的。”
我不是在逗唐克,真是觉得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全身好像刚做了个泰式,说不出来的舒服。
唐克哼了一声道:“那是,该拉的拉,该吐的吐,你这是做了个全身排毒,肯定舒服。”
“要不我去问问阿翠,她那蛊还有没有了,你也来一个,反正有解药,你怕个球!”
唐克怒道:“有个球的解药!齐不闻,你特么当时那德行差点儿把老子吓死,亏了有阿根送解药过来!”
阿根?
我中蛊之后,意识朦胧中确实是听到了阿根说话的声音,但要说是阿根送来的解药,我还没这印象,再说了……阿根他会解蛊?他要是会,找我们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