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会做出一些无聊的举动,只是因为目光短浅,迫切想要在短时间内得到答案,可是只要稍稍将目光放远一点点,就会发现,很多尝试都是无谓的,比如我问我自己,就算想知道唐克的死活,可那能证明什么?就算他死了,我不还是要想办法把他带出去的?
大厅的门没有上锁,是那种最古老的木头门,红色的木头,在距离地面一米高的位置是玻璃门,上面本来应该挂着纱帘,但是估计早已经腐烂了。
我至今不知道我们到底在哪儿,不知道这样一座建筑在寸土寸金的埁都市,是如何心安理得地被废弃了这么多年。
我撞开了木门,人刚迈出门,眼睛便被外面的灯光给刺痛了。
只见在我面前围着一圈车,看不清楚是什么车,只知道这些车围成了一个半圆,灯光都聚集在我脚下,就像舞台一样,让人有种被万众瞩目的飘飘然感觉。
那些车旁边站着很多人,虽然看不见他们的脸,但是我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我看。
我扛着唐克,往前走了一步,两步,心说是不是该喊“不许动”什么的了?
就在我差不多走到空地中间的时候,就看到几个人向我们冲上来。
那几个人的打扮就好像刚刚从火星回来一样,身上穿着严严实实的防护服,头上还带着头盔,一根吸管绕过背后,连接在背后的氧气筒里。
干得好,干的真好。
我都忍不住笑了,合着你们也知道下面那么危险?你们他妈也知道下面会死人?
但是我什么都没说,他们上前来接住了唐克,在确定唐克没事儿,能好好活下来之前,我是不会和他们翻脸的。
他们冲上来的瞬间,我几乎是把唐克扔到他们怀里的,紧接着,身体察觉到已经完成了所有任务,被透支的体力跟讨债一样全部叫嚣着拉扯着我的身体,身子立马软了,幸好被前面的人给接住了。
那些穿着防护服的人给我和唐克身上做了一遍全面消毒之后,将我们俩用担架抬着,放到了不远处的一辆保姆车上。
躺在保姆车柔软的床上,我才终于明白了唐克之前说的一些话的含义,的确,这保姆车真好,真软,这世界上就是有那种人,明明自己享有最好的生活,偏偏不让别人好过。
我刚躺下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人都还没解乏,就已经被人叫醒了。
叫醒我的是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陌生面孔,随手扔给我一套衣服道:“齐先生,起来,换衣服走了。”
其实我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是只是短暂的思索,我便咬着牙硬撑起来,这次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不能心软,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得到一个了断。
我坐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看旁边那张床,唐克已经不见了,我问黑衣人他在哪儿,黑衣人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就想走,我猛地蹿起来,一把攥住了那人的手腕。
黑衣人有些诧异,挑了挑眉毛,向我投来了疑问的目光。
我抓着他的手腕,一字一顿道:“我在问你话,唐克呢?”
以前的我,很少有这么强势的一面,什么问题,你想告诉我,我就听着,你不想告诉我,我也不会多问一句,但是现在不行了,我已经受够了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心中的怒意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制。
望着我坚决的目光,穿着黑衣的年轻人用另一只手推开了我的手腕。
“齐先生,唐先生被送去解蛊。”说着,年轻人指了指自己的腕表,时间指向了四点五十分,“你还有十分钟时间,不要让大家等太久。”
说着,黑衣年轻人下了车,将车门从外面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