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是要一天天过的,或许所有的不甘心,会慢慢消磨掉。
那天父母争吵过后,就没见到两人坐在一起吃饭,今天倒是稀奇。
白晓晨走到餐厅,或许她爸听说了,严志国没能拗过严尚真。
“晓晨,刚刚尚真打电话来说,过一会他来接你去一趟方家去见见她小姨,吃了午饭后一起去试婚纱。”
白母见白晓晨穿的职业西装,头发还氤氲些水汽,忙道,“你快去换衣服,今天别上班了啊,我打电话给你们领导说了。”
白晓晨闻言,看向装作没听见的白父。
他大腹便便,脸上总挂着和乐笑容,她觉得刺眼,生硬地转向白母说道,“我今天要上班,等周末吧。”
白母脸一沉,“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啊,尚真难得休一回假,这次可别让他小姨也讨厌你。要我说,他小姨比他姑姑对尚真的影响力还大,你要是能让她喜欢你,这结婚后的日子也好过。”
白晓晨无奈地说道,“妈,我有工作,也是一个独立的人好吗——我今天不会去的。”
说着,她神色冷了下来。
“你这孩子,爸妈还不是为了你好啊,别让你妈生气啊,我这段时间放下工作可要好好监督你。”白父从报纸里抬起头,看向晓晨。
白母闻言,十分欢喜,更是期待地看向白晓晨。
她父亲不是特别忙的人,前段时间老不着家是因为兰心苑那头的女人。
她瞥了眼笑得亮晶晶的白母,心头一酸,还是点点头。
回房换了身裙子,套上薄风衣,散开头发,对着镜子,慢慢地画了个淡妆。
等到严尚真接她的时候,白晓晨心里因为白父烦躁,更讨厌严尚真自作主张。
懒得和他多周旋,一上车就合了眼,只装着疲累。
严尚真坐在她身边,见她劳累,压低声音问道,“昨天干什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累?”
白晓晨不睁眼,狠狠心往他肩上靠了靠,小声嘟哝着,“没睡好,你别烦我啊。”
她撒娇的度掐的刚刚好,严尚真果然很受用,握着她的手,亲亲她的额头,不再打扰她。
前头的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就放缓了速度,给后面的两人多一些宁静的时间。
然而这种宁静没有持续多久,前头司机稳稳地倒进车库后,白晓晨被严尚真拉下了车。
白晓晨刚进方家,她很有礼貌又温柔地打声招呼。
乖巧,长相不俗,她赢得了方太太的欢心,拉着她坐到沙发上,严尚真坐到对面,满脸笑意地看着这两人。
严尚真自幼失恃,方太太对这个长姐留下的孩子非常关爱,不夸张地说,方太太简直是严尚真的另一个母亲,严尚真见他小姨满意晓晨,当然高兴。
而方太太,由于把严尚真当亲子对待,考虑他的婚事的角度和严尚真的姑姑就不同。
严尚真的姑姑韩夫人,希望严尚真娶个家世不凡对严家有助力的女人。
方太太则希望娶个家世一般,性格温婉,又合严尚真心意的人。
方太太早年一直为严尚真流连花丛,不肯安定着急,现在她瞧见严尚真如今打算成家立业高兴都来不及。
而且白晓晨温柔美貌,家世也不算很好——正好不会发小姐脾气,给严尚真闹得后院起火。
她笑眯眯地看着白晓晨,询问不少问题,诸如,“你平常喜欢些什么”“爸爸妈妈身体好吗,最近天气就要变冷了”等等。
白晓晨一一谨慎回答。
方太太话头一转,“晓晨,我看你是个好姑娘,听说重阳节在尚真姑姑家,你受了委屈是不是,告诉小姨,小姨替你骂骂这臭小子。”
说着,狠狠地剜了坐在旁边的严尚真一眼。
白晓晨怎么会当真,羞涩地笑着说,“尚真并没有给我委屈受,您别错怪了他。”
她这话语一落,方太太的笑容更灿烂,一旁的严尚真也忍不住插话,“小姨,你可听到啦,我们晓晨才不会记恨我。”
方太太更加高兴,说道,“你以后给我收收性子,这么好的姑娘更是哪里找,好了,你上去三楼去叫叫独瑾,我和晓晨说说知心话。”
严尚真知道这是有意支开他,也不推脱,就上去了。
方太太看到严尚真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端了茶喝了一口,又对严尚真说道,“这男人,在外面做事业,女人就要在后面全力支持。晓晨,我没个女儿,是对你一见如故才说这样的话,你要记得,醋可以吃,但别落了尚真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