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对面,是那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帽檐很低,只露出英挺的鼻子和轻轻弯起的嘴唇。
“照片拍得还算清楚吧?”年轻而朗逸的声音从帽檐下飘出来,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是谁!”宁可可一想到昨晚在沙滩上,有另一个人全程目睹了她和蓝迦的激情时刻,羞耻和气恼便一股脑涌上头顶,她咬牙切齿,“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卑鄙吗!”
“哈哈……”男人朗声笑起来,“和蓝先生竭力掩饰的真相相比,我的手段不算什么。”
男人端起桌上袅袅生雾的咖啡,抿了一口,嘴角仍然带着好看的弧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他好像不是什么正当的关系。”
宁可可一颤,脸色更加苍白。?“是被迫的吗?要到‘憎恨他’的地步,你应该不是自愿的吧……”
宁可可错愕的反应更印证了他的猜测,男人笑起来,语气缓慢却笃定,“让我猜猜为什么你要跟着他。
欠他钱?不会的,蓝迦不像是为了几个钱就痛心疾首的家伙。我猜是你欠了他别的东西,比如,你跟他那忽然消失的未婚妻……”
“住口!”宁可可怒视他,截断他越发危险的猜测,“你到底要干什么!”
“还没看出来吗?”男人低低的笑了,缓缓抬起头,伸手摘掉遮挡住脸庞的棒球帽,一张年轻勃勃的脸露出来。他看着宁可可,扬眉,“我送你的胸针,还喜欢吗?”
“是你……”宁可可望着那张笑意盎然的脸,惊诧不已,“你不是那个服务生……”
“我可没说我是服务生。”男人轻轻一笑,理直气壮的诡辩,“不过是碰巧穿了类似的服装,是你自己先入为主那么认为的。”
听着这个人的诡辩,宁可可隐隐明白了什么。从他在餐厅里故意和她“邂逅”开始,就已经是个陷阱了。
而那枚向日葵胸针,想比也不是普通的礼物,看他一副对情况很了然的样子,那个东西,必然被他动过手脚。
“你到底是谁!”宁可可咬牙。??“周刊记者,阮章天。”
“你要把照片登出来?!”宁可可心一颤,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蓝迦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阮章天扬起脸不屑的大笑,眼底暗含恨意,他的手段我早就领教过了!
“当年我父亲只不过在报道中对他用了‘非婚姻生子’这几个字,就被那个小人恶意报复,用卑鄙手段搞垮了我父亲辛苦经营起来的报馆!”
回忆起当年惨痛的情形,阮章天的眼神愈发的寒冷。
在报馆被迫关闭后,父亲大病一场便撒手人寰。家里不得不清算财产以补偿报馆的各项欠债。
还在念高中的他就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重新振作父亲的希望,也要报复那个狂妄卑鄙的小人。
于是在报考时,他毅然选择了新闻专业。对面的宁可可却微微的皱起眉。
非婚姻生子?蓝迦是非婚姻生子?“所以你现在是想用这种手段来报复他?”
宁可可从混乱之中渐渐平复,看着阮章天冷肃的脸,声音严厉,“那么我真的觉得,跟蓝迦比起来,你的行为更加的没有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