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原罪的因果是……”唐姮姀说着，闭上眼，沉声说出两个字：“苦海。”
关于苦海，古清风也有所耳闻，传闻之中，那是一个天地之间最可怕的地方，没有之一，连诸神都谈及色变，说是一旦坠入苦海，永生永世都会在无尽的痛苦中轮回。
到底在无尽的痛苦中轮回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古清风实在想不出来。
不过，既然连诸神都谈及色变，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那地方儿的可怕程度绝对比想象中要恐怖多的多。
“你也是怕坠入苦海，所以，连本尊的面儿都不敢露？”
这个问题唐姮姀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没有人不怕坠入苦海，没有人……”
“或许吧。”
古清风唉声叹口气，心头也有种说不出的无奈。
无奈倒不是因为苦海。
说实话，他对坠入不坠入苦海这玩意儿并没有感觉到多么害怕，可能是对苦海不太了解，也可能是与他的性格有关，他这人向来讲究的是及时行乐，活一天就要自在一天，乐呵一天，至于以后的事儿，他懒得去操那个心，什么苦海不苦海，甭说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儿，就算以后真的坠入苦海，那也是以后的事儿。
人这一辈子，从生下来那一天起就注定有一天会死。
难倒知道注定会死，这辈子就不活了？一直等死？
这显然不可能。
只不过如此简单的道理，有些人就是想不通。
“姮姀，什么原罪，什么苦海，咱们也不说，我能不能也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
“你方才说你苏醒了，这个苏醒是怎么个意思？是轮回转世之后前世的记忆苏醒？”
“算是吧。”
“算是？你当年是轮回转世到烟罗国的？好端端的为何要轮回转世？据我所知，如果一个人轮回转世的话，要么是犯事儿捅了什么篓子，轮回转世躲审判，要么是为了修炼，轮回转世为造化，要么是推演出自己的劫难，轮回转世躲劫难。”
古清风不咸不淡的继续说道：“我虽不知你前世是什么人，不过以我对唐姮姀的了解，想来你前世也不是那种捅娄子的人，若说为修炼的话，你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兴趣，这样排除第一第二个可能，你轮回转世的时候是在上古，也不是因为上古浩劫，那么就剩下第三个可能，你应该是推演出了自己的劫难，轮回转世多劫难了，对吗？”
“我当年轮回转世的确是为了躲劫难，而且为了躲这次的劫难，我轮回的很彻底，斩尽了前世的一切因果，也了断了前世的一切情缘，只为转世之后，能够避开所谓的死劫，只是……”
唐姮姀微微摇首，失笑道：“只是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而且这次的劫难，比我想象中还要可怕的多，可怕的我不得不将自己封印起来，我也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轮回转世之后，竟然会碰上你这么一个与无道时代有关的原罪之人。”
“怨我。”
古清风自嘲道：“怨我当年不该来烟罗，也不该认识你，更不该……”
“与你无关，你也无需这般自责，或许这一切都早已注定。”
“我怎么就这么不喜欢听注定这两个字儿呢。”古清风很不喜欢注定这两个字，打从小时候就对这两个字特别反感，那是一种与生俱来，没来由的反感，道：“而且，你怎么就知道着一定是注定的呢？不要把偶然当因果，更不要把因果当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