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朱雀街人潮汹涌,石帆三人进了最大的一家客栈。只见客栈内同样坐满了各式各样的食客,江湖豪客、来往商贾,甚至还有金发碧眼的波斯人!
二楼找了一个靠窗的桌子,三人叫了一些精美菜式,石帆道:“仲少,如今既然要争霸天下,自然情报先行!这几日我们要么在地下,要么在山间,对这天下大事却是生疏了,你可有办法搞来情报?”
寇仲双眼一眯,顿时计上心来,遂笑道:“小事一桩!帆少,一锭金子!”
石帆失笑道:“什么?我要你弄情报,你问我要钱?”寇仲一本正经的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要消息,人家要金子,好公平啊!”
石帆顿时无言以对,掏出一锭金子来,道:“你倒说得轻松,一锭金买个鬼消息,还不知想赚金子的人是否胡说八道。真是,有了金子就忘了苦日子了,现在都开始挥金如土了……”
寇仲吞下一口牛肉,舒服地长叹道:“钱是用来花的,不花的银两只是废物。这是一个以钱易物的社会,假设用得其所,不但能使你舒服地享用一切,生活得多姿多采,还可为你赚得到名利和权势,甚至皇帝小儿的宝座。”
石帆大笑道:“说的倒是有理!不错,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就让我与陵少见识一下你花钱的本事!”
寇仲忽然出人意表地长身而起,高举金子,大喝道:“谁能告诉我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锭金子就是他的了。”他的声音含着真气说出,立即把嚣哗吵闹得像墟巿的客栈中所有声音压下去。
人人目光射来,当见到他举在半空那黄澄澄的金子后,七成的人都嚷着“知道”,且轰然起立,场面哄动。
“铮!”
寇仲拔出冷月,轻轻一挥,宝刀闪电般冲天而起,刀锋深嵌入横梁处。刀子露在梁外的部分仍在颤震不休时,寇仲大喝道:“我就是寇仲,若有人敢以胡言乱语来骗我,又或说的是人人都知道的消息,我就踢爆他娘的卵蛋。”
这几句话后,登时所有人都坐了回去,再不哼声,就在此时,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汉子才悠悠的站了起来,说不尽从容自若。
寇仲喝道:“你们继续吃饭,大爷不欢喜给人望着的!”众座客噤若寒蝉,各自埋首饭桌,谈笑的声音也大大降低了。
寇仲指着那中年儒生道:“你过来!”接着大马金刀的坐下,向看的目瞪口呆的石帆与徐子陵得意道:“有趣吧!这就是金子配合刀子的威力了。”
石帆不禁哑然失笑,寇仲到底是寇仲,骨子里的豪气配合聪明绝顶的脑袋瓜的确是各种奇思妙想迭出。
中年儒生来到台旁,伙计慌忙为他加设椅子,还寇爷前寇爷后的惟恐侍候不周,没办法,那一锭金子加上梁上那柄寒气逼人的宝刀,店小二又是贪婪又是畏惧,生怕惹怒了这位豪客。
伙计退下后,寇仲将金子放在儒生跟前,淡淡一笑道:“先听听你凭什么资格来赚这金子。”
儒生微笑道:“在下虚行之,乃竟陵人士,原于独霸山庄右先锋方道原下任职文书。这两日才到得长安,请问寇爷,这资格还可以吗?”这人说话雍容淡定,不卑不亢,三人都不由对他重新打量。
虚行之大约是三十许岁的年纪,双目藏神不露,显是精通武功,还有相当的功底,长得眼正鼻直,还蓄着五绺长须,配合他的眉清目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