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挤到他床边的时候,老金已经开始替琴笙施针了。
床上之人,静静地闭着眼,似进入了深眠,长长的睫羽在他白玉一般的面颊上留下两片翅翼一般的阴影,薄而精致的唇瓣似没有什么血色,倒映衬着他唇瓣下的那一片樱花异样的鲜妍。
楚瑜看着,便不知莫名地为何有些心疼。
Chun日里潮气太重,琴笙身上那受不得潮的病根子一直犯了两次,两次她都在绣坊里。
虽然没有看见他犯病的样子,但是她见着他虚弱苍白的样子便觉得心里不好受。
老金扎了针,又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回琴笙的身子,随后轻叹了一声:“唉——。”
他这一声“唉”瞬间让所有人的神经都紧张了起来。
“老金,怎么了?”金姑姑和楚瑜两人不约而同地问。
老金摸着自己嘴上的两撇小胡子,神情有些抑郁:“主上脑中受伤的淤窒血块似并没有什么变化,这种情况和第一次的时候不太一样,第一次的时候我每次诊治都会有些变化,但这次却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非但没有好转的迹象,他总觉得那些淤血似有些质化的样子。
“我担心主上这样下去,只怕十年八年都难以恢复过往的记忆。”老金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各异,几人欢喜几人愁。
金曜、水曜等人眼底寒光和怒火交织,只恨当初没有弄死宫少宸。
金姑姑和老金则是神色莫名地复杂,竟一时间看不出悲喜,只见惆怅。
唯独楚瑜,低着头似难过的样子,但细细看去,就能见她唇角忍不住地上扬翘起,皆是满满地开心。
——太好了,那个神秘又可怕的男人永远不会醒来,最近除了扳倒南风织造,就是这个消息最是让她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