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书瑶一听不乐意了,道:“不行,我去西屋睡,你睡外面,我……我害怕。”李睿好笑不已,问道:“这里民风淳朴,刚才这瓶蝎子酒就是人家大夫白送的,你还怕什么?”凌书瑶哼了一声,道:“白送的又怎样?又是什么好东西了?还不是蛰得我都要死了。”李睿道:“那是你先让蝎子蛰了,你就知足吧,不白送要花十五块钱买呢,就这么一小瓶。”
凌书瑶道:“反正我要睡里屋。”李睿不愿意跟她过多纠缠,道:“好吧,好吧,那你进去睡吧,我睡外面。”凌书瑶道:“可我还没上厕所呢。”李睿道:“那你去啊。”说完想起什么,忙道:“别去了,我刚才去茅房看过,里面墙缝里全都是大蝎子,数不清,好嘛,白天竟然没发现。”凌书瑶吓得脸色大变,道:“那我怎么方便?”李睿说:“实在不行,就在院子里吧。”凌书瑶悻悻的,也说不出什么来。李睿道:“要我扶你起来吗?”凌书瑶沉默半响,摇摇头,道:“好像不那么疼了,这蝎子酒还挺管用,我试试自己爬起来,你……你先出去,我要穿裤子。”
李睿带上房门走了出去,等了几分钟,门吱呀一声开了,穿好衣服的凌书瑶已经站在门口。
两人对视一眼,凌书瑶道:“我去院子里方便,你……你进屋吧。”李睿进屋的时候说:“别弄得满地都是,就在垃圾车旁边解吧。”凌书瑶羞恼成怒,叫道:“是小便,你瞎说什么哪。”
李睿回到屋里,等她一瘸一拐的出去后,就把房门关了,将其中一架行军床搬到西屋里面,又特意看了看屋顶与墙壁,确定没有蝎子出没后,回到堂屋,将行军床换了个方向,从行李包里取出一张薄毛毯,也没脱衣服,和衣躺上去,将毯子盖在身上就睡了。行军床上有一个枕头,虽然看上去比较肮脏,却也不管了,下乡扶贫还想过干净日子吗?能有个睡觉的地方就不错了。
过了一会儿,凌书瑶开门回来,见他已经睡了,撇撇嘴,没说什么,进西屋也躺下了。
两人来到小龙王村的第一天晚上,就在这简陋破败的村委会里面度过了。房是老房,席梦思是破行军床,最可怕的是遍地毒蝎。两人谁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在这种地方过夜,更是老大不愿意睡在这里,可是任务临头,又有什么办法?别说是这种地方了,就算再艰苦再险恶的地方也不能拒绝。唉,只能认命了。
一宵无话!
第二天早上醒来,李睿只觉脖子与腰特别难受,随便活动下脖子,就能听到颈椎所发出的“咔咔”的轻响,看到表面帆布已经被自己睡出两个坑的行军床,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
他走到院子里上厕所,回到井边洗漱,洗完的时候,凌书瑶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这女人皮肤很好,脸庞平时白净白净的,可是此时,她秀目旁边却出现了两个青黑色的大大眼圈,如同熊猫人一样,既搞笑又可怜。
李睿看在眼里只想笑,却又不敢笑出来,忍住笑问道:“醒啦?”凌书瑶嗯了一声,却狠狠瞪他一眼。李睿非常纳闷,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话了,问道:“被蝎子蛰的地方还疼吗?”凌书瑶忽然问道:“这蝎子酒一天涂几次啊?你昨晚也不跟我说清楚,是不是打定主意看我笑话?”李睿一拍脑门叫道:“哎呀,我倒是忘了问,李大夫也没说,应该……应该抹个两三次,或者四五次吧?只要疼就抹?”凌书瑶瞪他一眼,转身回了西屋,估计是抹药去了。
两人各自洗漱完毕,李睿带凌书瑶去村小学那边、村里唯一的一个早点摊吃早点。吃饭的时候,凌书瑶只敢半边屁股坐在凳子上,身子摇摇欲坠。李睿看在眼里,除了心里偷笑,也说不出别的什么。
吃过早饭,正式工作也就开始了。李睿所干的第一件工作,就是开会,召集所有与此次扶贫试点工作有关的领导干部开会,会议成员包括他自己与凌书瑶,寒水县扶贫办分管扶贫项目的副主任,还有项目股股长,乡里一个分管扶贫的副乡长,乡农行、邮政储蓄银行两个所的所长,王铁魁等四五个村干部,最后就是艾国伟他们四个与小龙王村结对的帮扶单位代表。算起来,也有十几号人,算是个中型会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