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博道:“我这不也是想了嘛,既然从首饰公司买首饰成品已经不赚钱了,那我能不能直接从黄金生产商手里进购成品千足金啊?那样肯定会便宜不少,然后再找首饰公司代工,这一来一去,省略了中间商环节,留我手里头的利润不就能多点了吗?”
他说着话,举杯和李睿碰了下,二人各自喝了一半。
孙博续道:“所以啊,我就打听国内的黄金生产企业,打听来打听去,打听到距离北京最近的两处出产金矿的地儿,一处是山东招远,一处就是山南青阳。我前两天往招远去了一趟,走了两家矿企,结果人家要么因为我进货量少,不愿意搭理我;要么开的价死贵,达不到我的心理标准,所以我昨天就又赶来了青阳,下午和今天上午走访了山区的几家金矿企业。”
李睿很感兴趣地问道:“结果呢?”
孙博苦笑道:“结果是一个好消息外加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青阳矿企的千足金价格,要比山东招远那边便宜;可坏消息是,人家也嫌我要的太少,不值当跟我做交易的,很委婉的拒绝了我。跟我一块去的有个大商人,直接开路虎去的,光现金就带了一千万,对方把他当爷爷一样供着往里请;我呢,就跟灰孙子一样,说出订单价后就被人无视了。”
李睿呵呵笑道:“你要买多少钱的?”
孙博伸出一根手指头。
李睿道:“一百万?也不少啊,买金子能买个几斤了吧?”
孙博哂笑道:“什么一百万?十万!就十万!你说十万跟人家的一千万怎么比,也怪不得人家不愿意搭理我!唉,郁闷啊,白跑俩地儿,白花几千块路费,郁闷死我啦!喝酒,喝酒!”
两人干掉杯中酒,李睿又给满上。
孙博非常喜欢李睿的性子,把脖子上一条红绳拉出来,底下坠着一块圆形的白色玉佩,递给李睿,道:“兄弟,咱俩一见就投缘,这朋友是非交不可。我当哥哥的也不能不送见面礼,这么着,这是我贴身戴着的一块非常喜欢的和田玉佩,送给你做个纪念。你别不收,你要不收,那就是看不起哥哥我!”
李睿吓了一跳,急忙推拒,道:“那怎么行?君子不夺人所好,这玉佩孙哥你还是自己留着。何况我听说一句俗话,人养玉,玉也养人,所以玉器不能随便送人,你还是自己戴着。”心中有些感动,自己与他素昧平生,只是和他换了个座儿、喝了两杯酒,他就送出这样的豪礼,真是大方豪爽,是那种值得结交一辈子的好朋友。
孙博道:“哎,别那么客气,这玉佩也不值几个钱,你就收着吧。”
李睿笑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哥哥你随身佩戴的,我怎么能要?”
孙博也不矫情,把玉佩收回,道:“你要是这么说,干脆这样,晚上到了北京,你跟我回店里,到我店里挑,我店里还有几样玉器,反正摆着也卖不出去,你就挑一样喜欢的当哥哥送你的见面礼。”
李睿奇道:“你那还卖玉器?”
孙博道:“当然啦,金店哪有单卖金首饰的,其它的首饰也得搭配着卖啊,银的、玉的、古玩……乱七八糟都摆上点儿,谁知道哪位爷看上了就买了,就是一笔收入。对了,还没问呢,你在北京有地儿住吗,没地儿住就先住我那儿,今晚咱哥儿俩接着喝,好好聊聊……”
二人越说越高兴,越聊越亲近,几瓶啤酒下肚,俨然已经成了好朋友,更是互相交换了手机号。
动车赶到北京后,李睿、林美钿与孙博一同下车出站,孙博还帮李睿提了两样土特产。
在出站口那里,李睿见到了过来接站的徐达,先把林美钿托付给他,又简单讲了下此行的目的。徐达问用不用帮忙。李睿说暂时先不需要,等需要帮忙了再说。徐达又要给他安排住所,他也拒绝了,住宿的地方再好找不过,当务之急是办正事。
四人就在出站口这里分手,徐达带着林美钿连夜赶回单位,李睿和孙博打辆车,赶奔孙博的金店。
李睿之所以要去孙博的金店,当然不是厚着脸皮去挑一份见面礼,而是想着,原本也要买礼物送给庄海霞与她外公,不如就照顾下这位新结交的孙哥的买卖,从他店里买两份礼品,反正从哪买都是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