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乙见景知晚看过去,忙悄声道:“典史大人,这朱夫人是续弦,并非朱家二子的生母。朱绘飞的生母早已逝世,朱继飞则是妾室所出。”
李斐已听入耳中,“啧”了一声,立时吩咐道:“去搜朱继飞的屋子!”
他说着,便叫衙役守住那屋子,带景知晚等出去,且到别的屋里坐等。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眼见朱家胖公子可能哭塌他们家的屋子,他们就该离得远些,还可以喝喝茶,说说话。——李斐对这位莫名出现的景典史也是纳闷,一心想探知景知晚的来历以及前来任职的因由。
至于眼前的案子,如今看来多半还是家族内斗,待审清缘由,大可移交宗正府处置,一时便没那么要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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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原于病前之事一概不记得,京中王侯将相并无一人相识,对喝茶攀谈什么的毫无兴趣,待那对兄弟把父子情哭得告一段落,遂和差役领着他们去搜屋子。
井乙与她同行着,悄声笑道:“阿原,来了这么位有来历的典史,对咱们也不是坏事。”
若辖区发生偷盗劫杀等事,破案追凶便是捕快们的责任,往往限期追比。若到期完成不了任务,杖责罚俸都是常有之事。如今多了个典史,虽限制了他们的权力,却也分担了他们的风险。
阿原自从来了沁河县,虽也遇上些流窜来的亡命之徒,但她艺高胆大,又有李斐维护,倒也从不曾吃亏。她闻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哦……你断定他不会在上级追限得凶猛时,直接把咱们推出去当替死鬼?”
“这……”井乙怔了下,“这么温和有礼的人,想来是世家子弟,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