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第二天清晨,大操场满是挥汗如雨的人群,陆晓鸥、高绮和沈乐乐却惊恐的看着叶佳教练阴晴不定的脸,不知所措。
离集合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俞莘和简子薇连影子都不见,在队里,晨跑迟到可是重罪,要株连全队受罚,就连高绮都捏了把汗,叶佳的罚可不是简单让你咬咬牙就能挺过去的,得把牙咬碎才能熬过去。
沈乐乐在背后一个劲儿用手机打两个人的电话,但两个人的电话都已经关机。
“你们先跑。”叶佳挥挥手,最后看了眼大门,“这两个人之后再说。”
结束体能训练,叶佳带着三个人来到体育馆,简子薇和俞莘始终没有出现,叶佳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走到体育馆门口,见两个人也没在这里,六神无主的陆晓鸥急中生智,“教练,我……我训练服落在宿舍了。”
“别想去通风报信。”叶佳看都不看她,“我倒看看她们能迟到多久。”
今天叶佳上楼的脚步都不那么轻盈,显然是心里带着气,谁也不敢再做声忤逆教练,像是被警察带进监狱的犯人,三个人跟在叶佳身后,训练场大门打开,所有人都愣住了。
俞莘和简子薇还在这里。
她们仍旧穿着昨天白天的训练服仰天倒在训练场地的中央,你枕着我的胳膊我搂着你搭在身上的腿,开门声不小,可两个人眼皮都不动,死死地躺着,只有身体微弱的呼吸起伏能看出是两个人活人,否则乍一看,还以为是谋杀案现场。
谁也没想到,她们就这样练到累倒在训练场,叶佳眼中也闪过一丝错愕,很快,她又和平常一样,只是脸上的怒意消失不见了,“叫她们起来。”她说道。
沈乐乐和陆晓鸥跑到两个人身边,一个拍脸一个掐胳膊,“快起来!你们已经迟到了!”
俞莘先有的反应,可她翻了个身,打掉陆晓鸥的手,继续在简子薇胳膊上做美梦。沈乐乐可不像陆晓鸥那样温柔管家式的唤醒,她急了直接一把掐起俞莘大腿内侧最嫩的肉,一拧,一拽。
“教练教练我错了!我改我改我一定改!”俞莘哭着蹦起来,比诈尸还突然。
这一哭叫,简子薇终于从睡梦中惊醒,她迷迷糊糊睁开黏着的双眼,还没等坐直就看到抱臂站在门口的叶佳,冷汗瞬间从脖颈蔓延整个后背,彻底醒了的她弹簧一样站直,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俞莘还在边哭边跑,疼的一跑一跳,滑稽又蠢。还好简子薇及时拉住她,用眼神示意她看看门口。
一看,俞莘也顾不上疼,赶忙站在简子薇身边,大气都不敢喘。
叶佳也不说什么,慢慢踱步到两个人面前,逡巡一个来回,笑笑,再走回来,站好,“累了?”她扫过两个人的眼睛,似乎很满意每个人眼底清晰可见的慌乱。
简子薇没有回答,俞莘点头后觉得不对,赶紧摇头,可是转念一想,摇头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只能傻愣愣看着叶佳,可怜兮兮,乞求似的又乖又惨。
“累了就能不去训练?在体育馆吹空调睡觉?”叶佳的语气听不出她是生气还是调侃,可俞莘还是觉得自己完了,她怕死叶佳,比任何人都怕这个教练,俞莘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她的第一天起,第一次视线交会开始,自己就畏惧这个年纪比自己也就大了十岁的女人。她慌乱不知所措,觉得自己真的犯了滔天大错,可是真的很累很累,昨天,她和简子薇一直练到凌晨,天亮了后发生的事她还历历在目,她总算把自己能教的关于百老汇舞的精髓说完,音乐放了一次又一次,简子薇和她都筋疲力尽,然后……然后发生什么,她就不知道了。大腿还在疼,刚才被掐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像伤口抹了层老干妈,可俞莘怎么敢去想这疼,她只有畏缩地等待叶佳的训斥和审判。
看完坦然又带着愧意的简子薇,叶佳把目光落在俞莘身上,她像是被白头海雕发现的小兔子,在没有任何遮挡物的草原上无所遁形,干脆浑身发抖站在原地等待命运制裁一样,不安的圆眼睛,苍白的脸,叶佳有一瞬间的不忍,连她自己都惊讶了。但她是不会手软的,她们需要的不是柔软的安慰或者鼓励,在最关键的时候,只有更强的力量才能促使她们向强者前进。
叶佳稳住心神,慢悠悠地开口,“训练结束到我办公室,现在先训练。”
俞莘感觉到身上的肌肉在疼,她转身叹了口气,知道惩罚在所难免,多少有点自责,早知道不那么拼,简子薇也犯不着和自己一起挨着。
上午都是基础训练,没有合乐和成套,俞莘和简子薇是昨天累脱力了,今天每个动作都带着全身肌肉酸痛,轻轻一动就咬牙切除,但她们都已经习惯,一个是久经考验的运动员,一个是经验丰富的舞者,这点苦以前就吃过,也不算难捱。
午休后喝水时,俞莘忽然想起来问道:“我问你们,谁掐的我?”
沈乐乐也不掩饰,一毛巾轻轻打在俞莘头上,“好意思问!你知道我们提心吊胆多久吗?你知道姑奶奶给你打了多少次电话吗?掐你?掐你还是轻的!”
“手机没电了嘛……”俞莘本想作威作福,但敌强她就弱的性格还是太不争气,“再说……你下手太狠了,现在还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