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憨也没想到弥勒吴竟用了以柔克刚的招术吸住了他的拳头,他不在用力抗拒,因为行家动动手,便知有没有,他用多大的力相拔,弥勒吴的肚皮就会有多大的力抗拒,然后借力打力会把他弹出。
他知道弥勒吴也是在捉弄他与他开玩笑,一本正经地道:“好了,别玩了,快说叫我来有什么大事吧。”
弥勒吴松开了他的拳头,长叹了一口气,幽怨说:“叫你来是为了救平阳县二少李侠,因为他遭受到了不白之冤,说他是杀兄、奸嫂……致以进了县里监狱,听说要问斩。”
王憨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以为是听错了,向李二少这种侠肝义胆侠骨柔情的人,怎么会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呢,若是搁别人,即使说是他弥勒吴干的,他还能心里打个问号,他怎么会这样,可眼前说的是李二少,他也根本不相信这事是他李侠做的,向他弥勒吴说的,定是遭人陷害,蒙受了不白之冤,出于朋友义气,江湖之道,应该想办法去救。
李侠何许人也,其乃是平阳县李家堡的人氏,其特征:身长六尺二寸,膀阔腰细,一看就是个练武之人,相貌俊伟,气度非凡,喜穿白衣,两眉间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谓之双龙吸珠,乃富贵之相。
案由:为夺家产,暗害了其兄李彬,毒杀了其五岁的侄儿李小宝,后奸污其嫂……罪大恶极,被投入监牢,经审问,其均自恭认不晦,自愿受刑。
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若说他是遭人陷害,蒙受不白之冤,为什么他不喊冤叫屈,为自己辩护呢?小鸟尚且偷生,何况人乎,他为什么不惜怜自己的生命,而甘愿以死呢?这真是奇了怪了,难道他受了什么刺激,神经不正常,成了变态人了吗?
弥勒吴怎么会得知此信息的,这是现任巡捕郑飞告诉给他的。郑飞有二十五岁的年纪,老气横秋,处事干练,会一手大力鹰爪功,终年劳心劳力,与那些作奸犯科的蟊贼打交道,只要犯在他手,他就能把你拘捕归案,受到惩处,为此被那些江洋大盗,采花淫贼,送其绰号鬼见愁。既然称为鬼见愁,也说明他并非是浪得虛名,曾有多少武林败类死在他的大力鷹爪之下。
他与李二少李侠乃是有过命的交情。有一回他追捕采花淫贼何亮,遭遇到江南六鬼的截杀,被困在云雾山,左冲右突,也难脱离六鬼的围攻追杀,逼得他精疲力竭,汗流浃背,伤痕累累,就在他性命攸关,危在旦夕的时刻,突然天空中响起一声惊雷似的呼声:“六鬼不要欺人太甚,我来也。”
郑飞和六鬼蓦然心惊,仰头看,见空中飞来一条白影,快是闪电,急若流星,未得看清是什么,只见一道白影一闪划过,听得六鬼连连惊呼,这个“哎呀”,那个“妈呀”,这个“怪……”,那个“鬼……”,这个“哎唷”,那个“哎哟”。
郑飞一看,那六鬼无不带伤,鲜血飞溅,伤痕累累,衣服被割得破烂片片,实在的狼狈,若不是那一缕白影不忍伤其性命,予以留情,恐怕六鬼会立刻毙命。六鬼岂能不知,急忙撒腿逃命,恨其爹妈给其少生了两条腿,累累乎如丧家之犬,唯恐把命给丢下。
待六鬼逃得无有踪影,那白衣人才现了身,出现在郑飞的面前。郑飞看来人一表人才,约有二十来岁的年纪,藏头露尾,气度非凡,武功超人,远在他之上,犹其那剑术令人瞠目结舌,只见一道白影飘过,寒光一闪,剑刃已划破了那六鬼的衣服,力道恰到好处,既伤了六鬼的躯体,又没丧其性命,若是没有上上的功夫,恐怕难以游刃有余。
就在郑飞感到绝望的时候,李二少适时伸出了援手,把他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郑飞谢过他的救命之恩,互通性命,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便成了朋友,有了一种过命的交情。
朋友相聚有合有散,在两人互道珍重惜别之时,郑飞还是不肯离去,伫立在那里目送着李侠渐渐离去的背影,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心潮起伏,大有一种恋恋不舍之意。
李侠也却有此意,便回转身来相望,看郑飞还伫立在那里,心有所动,便举起手来摇晃着,示意他快走罢。郑飞看得分明,高兴得举起手来作答,祝他一路顺风,平安无事。正是,举手长捞捞,二情同依依,友谊深是海,松柏万年青。
郑飞直到看不到了他的身影,正欲回转身来起步时,听到远处随风传来了幽怨的歌声:“月儿圆圆挂树梢,想起情人心内焦,恨其不懂女心意,出口伤人逃夭夭,空闺独守犹自怨,由爱转恨仇难消,发誓定要找到他,抓住泄愤割几刀。”
郑飞听之感叹唏嘘,听歌如见其人,此女非比寻常之女,定然十分厉害,触犯她的那男人可要遭殃了,可她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