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憨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苦涩的一笑,点了点头。
孙飞霞满意的又现出了迷人的笑,语意相关地说:“谢谢你没忘记,我要告诉你,你的砲可跑不掉了,因为你只看了一步路,早已处在我的包围之中,前进不得,后退不能,左、右又行走不得,只得被我给吃掉。你这砲只所以能被我吃掉,是因为你的掉以轻心,被我抢占了先机,所以先手始终是我,你已没有了机会再翻盘了,对不对?”
王憨又岂能听不出来?仍旧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答,对她刮目相看,心说,二、三年不见,她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失去了一往的同情之心,代之而来的是嫉妒和仇恨,看来时世造人,能改变一个人思想,一点也不假。
他思虑片刻,随手拂乱了盘上的棋子。棋输了可以拂乱,也可以重新再来。对于一个朋友来说,若是输掉了一个朋友,还能找得回来吗?王憨他拂乱了一盘棋,却又怎么能拂乱托心交命的友情?他推开棋盘,站起身来,有些心烦意乱地踱到窗前,遥望着漫山遍野的花景,回头看看那挂在墙壁上的梅花图,觉得姿态万千的梅花灿烂眩目,宛如一个痴情的少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王憨看得入迷了,联想到咏梅的佳句:驛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不由得触景生情,油然而生出一种冲动,仿佛在那梅花深处,隐居着一个多情而冰清玉洁的仙女,好似在向他频频招手,使他厌倦了这江湖上的事非恩怨,多想隐居山林,与她去做一个真正不说话的隐士。
孙飞霞看着他由晴转阴的脸,试探问:“怎么?后悔了?”
王憨没有回转身,只是摇了摇头。
“你应该猜到我的心意,杀弥勒吴是无可避免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在我一见到你时,我已顾不了这许多。嫁一个我不爱的人,已够我后悔的要死,那么我又怎能放弃一个我所爱的人呢?我知道你与他弥勒吴乃是结义兄弟,对于我来说也不陌生,就是不陌生,他才欺骗了我,害得我失去了一生的幸福……”
王憨打断了她的话,持疑问:“有,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比你偷看我那还要严重。”
天那!王憨不由得急凌凌打个冷战,没想到她说他弥勒吴,连他也给捎带上。他偷看了她那,凭良心说,他是无意的。可她偏偏要说他是有意的,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甘脆不与她争论,若是争论,反而越争越对自己不利,不如顺着她好。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没想到弥勒吴比他看到她的那问题还要严重,那能是什么问题呢?他看她那,从她的口中说出,已经是他王憨够丢人的了,那比他王憨的问题还严重,那就可能是他弥勒吴对她干了实活,给她来了个霸王硬上弓。
唉呀!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敢想,心里不住的埋怨起弥勒吴,二哥呀二哥,你真是不争气,我既然把她让给了你,是希望你能与她百年好合,双宿双飞,你怎么能跟她动粗,给她来个霸王硬上弓呢?看此局势,她是狠透了你,不杀你不消她恨。看来,弥勒吴,你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他反复思虑,觉得也不合情理,眼睛是人的善于表达的窗口,从她对于弥勒吴的眼神看,觉得她也喜欢他,若是她喜欢他,他王憨偷走,就是有意给他和她留下了二人谈情说爱的空间,希望他们水到渠成,鸳鸯戏水,俩不离分,怎么能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再说,就是他弥勒吴对她来个霸王硬上弓,可她孙飞霞可不是吃素的,武功胜于他弥勒吴,能会让他在她身上占到便宜吗?这里面充满着玄疑与蹊跷,看来,她与他之间定是充满着什么误会,已达到她欲杀他的不可调和的地步,而且她还要他王憨做她的杀弥勒吴的工具。
孙飞霞打断了他的沉思说:“你们两个在江湖上堪为英雄,而英雄是不能同时存在的,尤其是在美人只有一个的时候,我想你一定知道楚霸王项羽和刘邦的故事。”
王憨身体抖动了一下,仍然没有回答,不知可否,因为他没有回头看她,也就无法看到她孙飞霞眼中一闪即逝的阴毒,以及她那言不由衷的表情。为什么会如此?这也只有她孙飞霞自己才知道。
皇甫玉凤进来了,整间屋子也似乎为之一亮。美丽如她的女人,本来就像一颗夜明珠,走到哪里,就会亮到哪里。
“小两口吵架了?干嘛呀,刚才不是下棋下得好好的吗?怎么现在一个背转着身,一个翘着个嘴呢?”混熟了,皇甫玉凤说话也带着那么三分的俏皮味。
王憨不得不回过身来,朝着她皇甫玉凤笑笑做以回应,可他不明白,她知道孙飞霞明明是有夫之妇,可为什么要说成他与她孙飞霞是两口呢?她就不怕她孙飞霞为此翻脸抢白她,让她难堪吗?难道她与她有着什么协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