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憨早就觉得奇怪,因为他始终说不上来皇甫玉梅有些什么地方和常人不一样,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也难怪他无法看透这个女人,也难怪她少女的心如此成熟,对一切充满着好奇,尤其对男人,似乎觉得她对他充满着好感。
一个女人如果一生中只接触过父亲这么一个男人,当另外的一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能不好奇吗?若她能忍住没把处在昏迷中的王憨剥光瞧个仔细,那才是奇怪呢!因为这是人的本性,男女生理的不同,各自有着隐密与好奇,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男人想看看女人的那,而女人也想看看男人的那,故有王憨偷看她在尿尿时的情景,以引起那么多的麻烦。
女人的泪水是种攻击的最佳武器,也是种最好的防御武器,聪明女人若是在男人面前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办法,男人可真是无可奈何。在男的劝慰下,女人似乎对泪水都能收放自如。王憨曾看过许多女人哭过,也看过许多女人的眼泪,可是从没一个女人的眼泪令他如此的感动,他简直有些不知所措,何况对方她只是掉泪,并没有哭。
王憨为之悚然一惊,使他內心也油然生起一种深深的歉意,毕竟他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表情,是多么的对她不尊重,致以引起她的伤心,自己也感到无可原谅自己,所以他内疚地说:“玉梅妹,我该死,我......唉!这是从何说起呀......我是有口无心,并非有意,我对你可连一点嘲讽的意思都没有,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王憨不会察言观色,拿好话会讨得女人喜欢,若让他在女人面前说上几句无伤大雅的俏皮话以巧吃其豆腐还可以,可在她的面前,他不敢放肆,愈发显得惧谨和庄重,唯恐伤她的心,可还是说话不当,把她给弄流泪了,忐忑不安地说:“我......唉!你,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皇甫玉梅没有说话,却止住了泪。她用衣袖轻轻抹去脸上的泪痕,原谅了王憨不会说话,因为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接触别人而独居深山?荒谬的却是她从未接触过男人,而又怎能侃侃而谈出男女之间的那个“爱情”的真谛呢?无怪乎王憨这么问她,觉得她对男女之间的“爱”有了体验,从他向她的道歉,看出了他那份真诚,也明白了他的确没有其它的意思。
皇甫玉梅忧郁说:“从我记事起我就一直在这里,是我姐把我带到这里的,说是我爸的意思,外面风风雨雨,充满着阴谋和杀戮,为了我的安全,把我于世隔绝,随着时间的流失,我也习惯了一个人在这深山里,平常我姐是这里唯一的另一个人。她也不常来,可是她毎次来总会带来一整船的米粮、杂物、用品,足够我一年所需......”
“你就从来没有想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皇甫玉梅摇了摇头,苦涩地一笑道:“以前想,曾给我姐提过。我姐说外面武林中正在掀起了轩然大波,一个大的幽灵阴谋在起动,为了我的安全,不允许走出去。”
“那么每次船来的时候,一定有船夫呀,你又怎会说没见过其他的男人?”
“船夫?难道女人就不能做船夫吗?”
王憨还真没想到,船夫当然女人也可以做。她姐皇甫玉凤为她妹的贞节安全,当然会用女人做船夫。他看着她,又好奇地问:“你会不会武?还有你怎么知道一些外界的事?”
“我父曾乃是武林盟主,以梅花令牌号令武林各大门派,我做为他的小女儿,当然也学一些防身之术,正因为我不喜欢打打杀杀,才不愿染指武林,独居于此,倒落得个清闲——你有没有听过‘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这句话?”
王憨当然明白,可是他不明白她又怎么知道天下之事?皇甫玉梅看出了他的怀疑,释疑说:”来,我带你去看看我的书屋。”
“远吗?”“不远,噢,对了,我差点给忘了,我姐临走时交代,你身上的这付架子今天已可拿掉了。”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怎么不早说......”显然王憨受够了这付“枷锁”,便三两下的就拆了这付木架子。皇甫玉梅看着他如此滑稽的动作,不觉莞尔一笑。
他没想到她的书屋竟会有这么多的书,一排排书放的井然有序,便问:“这些书你都看过?”“当然。”皇甫玉梅奇怪王憨为什么会这么问。
王憨明白了,她一个人离群而居于此,她除了看书、晒书外,她还能做些什么?他更明白,她如果能看完这些书,那么还有什么她不懂的东西呢?
“你想看书吗?我这儿什么书都有......”王憨推辞说:“改天吧......”他真怕自己变成了她,终日与书为伍,那他还不如早早一头撞死在书堆里。
人和人最好的沟通方法,就是彼此多谈话,多了解。没有谈话,王憨就想不到她皇甫玉梅的胸蕴有那么的博大。没有谈话,王憨更不知道她皇甫玉梅连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没有谈话,王憨又怎么知道和她皇甫玉梅的谈话竟是种享受,是一种如沐春风般的舒服。
王憨把她当成了知己朋友,对她有说不完的话,说的是外面的世界。皇甫玉梅也把他看作知己,和他谈的尽是书山中岁月,以及搜奇猎艳的事。于是两人惺惺相惜,越谈越亲热,于是把酒煮茗,彻夜畅谈岂非人生一乐?酒后吐真言,一男一女在无有外人的干扰下,是否能撞击出爱情的火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