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李侠转忧为喜,忙说:“前辈仗义施以援手,不要说两个,就是二十个,晚辈即使是赴汤蹈火,也应该报答你!”
“好!好!”棺材中响起一阵轻微的阴沉沉的笑声,说道:“事不易迟,为了争取时间,老夫的条件慢慢在说,你看看殿外还有多少人?”
二少李侠探首向殿外望,见尚有八个人在附耳交谈,便回答说:“还有八个。”
“是些什么人物?”
“晚辈都不认识,不过这批人是刚才随着猪头山山主朱武及邵阳地总镖头铁枪追魂甘之亮追赶而来者,谅系二人手下。”
棺材中响起一声不屑的冷哼,鄙夷道:“跳梁小丑,平庸之辈,要他们的命,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二少李侠暗道:“好大的口气!”但他对棺材中老者的武功深信不疑,不禁猜测此老者是谁?凭自己在武林中积累的经验,觉得此老者性格暴戾怪异,其武功与魔教有关,掌法阴险狠毒,与九幽阴功有同工异曲之妙......
就在他为之思潮起伏之际,棺材中冰冷的语声又说道:“小子,你看看天色是什么时候了?”
二少李侠收回紊乱的思绪,望望殿外疏落的星辰,及阴黯的月影,回答说:“快近五更......”
“唉!晚了!!晚了!!!”
“晚了?”二少李侠为之心头一愣,犹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持疑茫然问道:“前辈,晚了是什么晚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唉!我知道你不明白......”棺中老者话中突然变得有些伤感,轻轻一叹道:“老夫昔年受人袭击受了重伤,九死一生逃向关外,寻药疗伤,合药之时,将一株阿修罗花误是千年石斛,虽治好了伤,但全身中了剧毒,因此不能见天日,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十几年以来,变成了个活死人,幸有人送来了七口棺材,我才得以在此空棺材中度过这漫长孤苦的岁月,现近五更,天已快亮,老夫若在天亮时来不及进棺材以避阳光,全身将会在两个时辰内糜烂而死,故而老夫说晚了,不过,小子别慌,让老夫可想想别的办法。”
二少闻言,恍然大悟,明白老者说“晚了”的道理,同时也了解了这位老者躺在棺材中的缘故,眼见天色快亮,对方已发出了信号,后援将至,而棺材中的老者既不能此刻出手,难道自己就这样耽误一天不成?
他转念至此,心中不由得暗暗焦急,他虽生性偏激,却并非是顾己不顾人的人,便建议说:“既然前辈有此隐疾,何不由晚辈出声相诱,使他们进入殿中,再予以杀之。”
“嘿嘿,你想得未免太天真,刚才已使这批家伙心惊胆战,成了惊弓之鸟,现在怎会再上钩?你知道‘惩羹吹齑’的道理,他们已领略到那种惩罚,无论你再予以诱骗,等于嘴上抹石灰——白说。”
二少李侠暗中一声惭愧,由于自己为能尽快脱离此地,只想尽快清除这些人,却忽略了这些,这棺材中藏身的老者所言极是,依这种情形,自己真不成坐在此棺材盖上不能动了?这,这该如何是好呢?
他焦灼的想着应对之策,片刻功夫,耳听棺材里老者说:“这样吧,老夫念及与你有缘,为不让你吃他们的亏,怕死在他们手里,今特传你两招掌法,就已足够打发他们,但老夫传艺向有惯例,只说三遍心法,你能否领悟,全凭你的智慧了,若你愚蠢不能领悟,老夫也无可奈何,只有等上一天,待晚上老夫再出棺助你。”
二少李侠闻言心中一阵兴奋,振作精神说:“多谢前辈成全,晚辈有生之日,终生不忘救助之恩。”
棺材中的老者微微一哼,说:“记好了......”立刻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向李二少讲解二招掌法姿势及变化之处:“心神合一,气沉丹田,气以运而实,力从气出,气隐力后......”
此时殿中一片阴沉,只有二少李侠端坐棺材盖上凝神细听棺材里老人所传递的用掌练气心法,犹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令人感到萧条而阴森。而大殿外的院落中,却呈现一片惨裂景象,二十多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血泊之中,召来了无数的老鼠偷来觅食,大概它们闻到了血腥味,特来打野食。
在其死者里面,有首先发现二少李侠踪迹的二名丐帮弟子,有为首的猪头山主朱武,还有总镖头的铁枪追魂甘之亮,他们此刻也都静静的躺在地下,怀着没有得到好处的饮恨,魂归地府报到去了。仅余的八个活人,惊悸的伫立在一起,他们望着地上二十多具尸体,心中不免一阵胆战心惊,但又不敢离去,怕受责罚,脸上都现出焦急状态,等待着求援信号发出后的回音。
这种出人意料之外的结局,不仅死者死得糊里糊涂,就连仅存的活的人也感到迷茫,若说他木子有着惊人的武功,令人瞠目而视,那刚才又何必被追逃得如丧家之犬?为什么他一到血光寺后,怎么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倾刻之间,武功怎么又会高出十多倍?难道说是血光寺寺主“飞天鹞子”上官彬雁阴魂不散,已付体在他的身上?
正是,血光寺中见血光,多数人士把命丧,疑作阴魂来作祟,不知谁人又死亡,若知以后蹊跷事,还得细心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