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卜云中影将那签名滴血划押的那块布双手捧至无影神剑李汉东面前,表情凝重地说:“李兄,除了少林、长白、太极以外,当今武林的各派各道头号人物俱已提出保证,李兄认为满意否?”
无影神剑李汉东被神卜云中影逼得无有了退路,接过滴血盟誓之约,一咬牙断然说:“各位既有这种诚意,老朽定当尽力而为,是否一定成功,老朽可不敢担保了。”
神卜云中影爽朗一笑说:“尽人事而听天命,只要李兄应诺,我相信在座各位自不能再予苛责。”
点苍掌门谢昆弯腰施礼说:“既然师兄出自点苍,为了点苍一脉百余弟子生命,希望师兄尽力为之,可莫负武林之托!”
无影神剑急忙摇手说:“师弟此举,我实在不敢接受……”
神卜云中影打断他话,接言说:“如今我等暂且出屋,时已暮色将要降临,等下他到来,李兄一定僅遵协议将他治服,点下他的七经八脉,我们可立刻退出梅花谷,不得让闲人踏入一步,好让李兄能父子团圆,好好叙谈叙谈。”话声一落,人已率先出屋,接着屋里人一个个地随着走了出来。
无影神剑李汉东愣在那里,他此时突然觉得这个并不大的茅屋,竟变得空荡荡的,犹如自己胸怀,也感到空落落的,十分难受,他不知道这会是福是祸,为此踌躇不决,忐忑不安。他看着夕阳的余晖,斜斜的射进窗口,照在那桌上洒溅的血液,使人感到一种萧瑟与恐怖,不知是否还会出现流血。
此时夜幕降临,明月高升,秋风过耳,飒飒声响,愈显得夜深人静,在梅花谷口,突然出现两条人影急驰而来。月光下,看见一个是身穿白色罗衫的李侠,另一个是穿着白色女装的梅玉芳,二人正在往梅花谷口而来。
此刻的李侠,除了从他那嘴角的上挑,以显示出性格的倔强与不屈服外,还可依稀看出他昔日脸上的冷酷,现已有了温柔的表情,似乎与以前判若两人。在两人相处的五天的时间里,梅玉芳用柔情似水的对他的劝说,融化了他冷酷的心,给了他另一面人生的启迪,使他有所悟,让他觉得这世界上除了仇恨与恩德外,还有别的事物的存在,这就是和谐,一种心情的舒适安逸,只有忘掉仇恨,才能享受到甜蜜的生活。
二人并肩而行,梅玉芳看已快到家,娇艳欲滴地说:“侠哥哥,看样子,父亲早已回来了。”
李侠回望她一眼,好感地回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出门时,曾在谷中留有一块牌子,说明我们离开了梅花谷,现在那块牌子没有了,说明父亲已回。”梅玉芳说到这里,反问说:“侠哥哥,你今后与父亲他老人家在一起,高兴不高兴?”
二少李侠感叹道:“芳妹,我现今身心疲惫,内心久已向往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了,跳出三江水,不在五行中,甚至于想出家……”
梅玉芳偷看了他一眼,心说,你出家,我怎么办?难道你还没看出我的心已属于你?你能舍得抛下我不管吗?便急忙打消他出家的念头。两个人说着,身形己来到梅花谷。李侠感到异样,身形一顿不前,剑眉高挑,目光中暴射出一股杀气。
梅玉芳见状一惊,也停下身来,娇声问道:“侠哥哥,你怎么了?”
“芳妹,谷中情形异常,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有什么样不对劲?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我耳中觉察到谷中并不止只有父亲一人。”
梅玉芳心中为之一惊,屏气凝神,向谷中望去,只见月光朦胧,随着飒飒的风声梅枝摇曳,树影婆娑,并没有什么动静。她虽然知道李侠一身功力高出自己太多,但认为是他由于疑心太重,才引起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绝对不相信有人闯进这梅花谷中,于是她沉思片刻,说:“为稳妥之见,侠哥哥,那就让我先进谷去看看……”
李侠明白她是为顾及自己的安全,说道:“不,我同你一齐进去,这世界上还没有我李侠害怕的人。”语声一落,人首先飞掠谷中。
梅玉芳不敢怠慢,也随后紧跟。二人一前一后,行进约五十余丈,一角茅屋隐现于梅林之后,看见烛光荧荧,气氛一片宁静,一切的一切,似乎与第一次来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李侠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会发生错误,停下身来,用目光暗自搜寻四周,希望能发现端倪。梅玉芳看他神经兮兮的似乎有些过敏,一拉他的衣袖,娇滴滴安慰说:“侠哥哥,你太紧张了……”
其话声未落,眼前突然响起一阵衣袂飘空之声,一条人影疾飞而落,大喝道:“是谁如此大胆,敢擅闯梅花谷?”
二少李侠为之一惊,扪心自问,来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