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不误有心人,终于让他探知到神卜云中影广下武林帖,约群雄集聚泰山,与李侠决一生死的击战,这正是给自己提供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良机,既然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决心赴之报复行动,便骑马出了荒山大泽,往泰山驰骋。
他驭使胯下一匹健马,沉稳地奔驰,并不太快,因为失去了武功的血光寺主,再不是二十年前叱咤风云的使人惊怕的人魔,再也经受不起急剧的颠簸,从他那散乱无光的眼神中,也可看出他那一身盖世功力,业已完全废去,只是靠着昔年强身的内功秘诀在苟且偷生。他骑在马上,不时的从怀中掏出一些干枯的草类放入口中咀嚼着,大概是在予以补养身子。
此刻,上官彬雁老气横秋的遥望着泰山,心中怒不可遏,目光中露出一丝丝怨毒的光芒,口中喃喃说:“小子,你虽然不杀老夫,但老夫并不感你的情,你虽废了老夫的武功,但废不去老夫的复仇意志,上天不负有心人,现在终于让我逮住了报仇的机会,该让你等死在我的手里,待到你小子死的时候,你定会后悔,后悔在云蒙山山脚下,为什么不杀了我。”
他说完了心中之话,陡然发出一阵阴沉刺耳的狞笑,可笑声,不再是昔年那般的中气十足,摄人心魄,令人毛骨悚然。他望着灰沉沉的天色,为能尽快赶到目的地,便快马加鞭,驭使坐下马加快前行。
无影神剑父女二人与血光寺主上官彬雁,一前一后在相距三四十里的同一道上急赶前行,使人感到上天安排的命运,竟是这么的奇特,双方是奔赴同一目的地,一个却是要置李侠于死地,而另外两个却想拯救李侠的生命。
可这三人却不知道,泰山两方的生死相斗,已进入生死存亡的惨烈局面。二少李侠孤身奋战,以寡敌众,剧烈的生死相搏,将近两个时辰,已是浑身是血,一件白衣罗衫,碎成条条碎布,显然可知,他在是英雄豪杰,有着惊人的神勇,可毕竟是面对百余高手的围击,开始还能游刃有余,时间一长,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虽说一人不怕死,十人难敌,可他一人竞是浴血奋战百余人,能会有他的好么?
他如此面对强敌,只有竭力奋战,正如神卜云中影的策划,他的真力的确消耗的太利害,从他身上及臂上一条条剑创的淤血看,显然他受伤之处,有十余处之多,从其外形看,由于愤怒,激发的嗜杀,犹是从阴间来的狰面厉鬼,更令感到狰狞恐怖。
虽然他多处受伤,但是豪情不減,仍是冷静沉着的应战,以他那绝世的掌法与剑术,一再脱出重围,避强就弱的横扫一批功力较弱的各派弟子,以削弱其实力,给敌人予以震慑。
在他剑气与凌空弹指的并用下,听得见一阵阵惨绝人寰的哀嚎,看地上血流成渠,尸积如山。以神卜云中影为首的中原武林高手,加上关外的二魔西门兄弟,以及闪电手苗震,似乎已杀红了眼,仍对李侠展开拼命的围击。只有伫立在南方山坡上的一百零八少林僧,在悟戒和尚的指挥下,仍然是严阵以待李侠进入罗汉降魔阵,当这些佛门弟子看到这种惨烈的场面,仍在无休止的进行着的,也不禁双手合十,暗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以求得佛祖的宽赎。
李侠虽然人如天马行空,状似游龙,剑如长虹,指风呼啸,但时间越长,越对他不利,又加之身上受到创伤,渐渐感到体力亏损,真气有些提不上来。这时,他想再次突围,可是因为关外二魔一再纠住他死缠烂打不放,已感到吃力难以摆脱,既然斗到这种程度,知道对方也是体力疲惫,与己好不到哪里去,想其二魔也难以置自己于死地。
令他头痛而难以解决的却是风雷手苗震,看在苗香玉与邢克的情面上,不忍对他苗震下手,所以一再对其老人采取忍让回避,可这风雷手在其神卜云中影的蛊惑下,却怀着很深的成见,对李侠疯狂的进袭,好像他已杀红了眼,神志陷入昏迷状态,忘记了神卜云中影开始时告戒他以游斗为上的原则,只管不要命的往前冲击,恨不得一下子要了李侠的命。
有几次,李侠得手眼看让神卜云中影立毙于自己的剑气之下,皆因被风雷手苗震的拼命进击,得以让其云中影侥幸逃脱,而且自己身上一半的创伤,皆因对闪电手苗震的避让,在失却先机之下,反而给对方高手提供了乘虚而入的机会,才使自己陷入困境而受到剑伤。
故而李侠感到窝囊,心中充满了愤怒,虽然想发作,但想起苗香玉对自己的一往情深,想起邢克老人的义薄云天,他只得再三忍住了自己胸头即将发狂的愤懑,无可奈何,只得采取以攻为守的策略,如今为保存体內真元,尽量采取避实就虚的游斗,以免力博,而二魔为神卜云中影许诺给自己挺进中原,以求魔教发展的理想,竭尽全力,力困蛟龙。
西门霸与西门礼二魔看到李侠此时气力渐弱,互相施以眼色,联手奋力向李侠攻出一掌,阴柔的罡气充溢天地,以巨大的力量击向李侠。李侠早已看在眼里,借势身形旋飞而起的同时,反手驭剑成气的向着着身后侧的神卜云中影射出。
风雷手苗震一看其神卜云中影处于危险之中,便一声大喝,身形斜刺里扑进,双笔一划,两点寒芒挟着锐啸,疾向李侠攻到。八名高手也执长剑向李侠侧面递进。
李侠看又是风雷手苗震横插一手,破坏了自己杀云中影的招式,只气得剑眉倒竖,怒眼圆睁,愤恨难平,他又该怎么对付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