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这是什么眼神,是在求我吗?你是在求我么!哈哈,你他吗的早干嘛了,你知道你刚才干了什么吗?你杀了我妈!杀了旁边那个苦了五十多年的老汉的婆娘,杀了帮我缝了二十年衣裳,为了给我省钱黑天就不肯开灯,愣是用柴火熏出眼疾的亲娘,杀了那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一辈子没跟邻里吵过架,一辈子没享过福,甚至连唯一儿子媳妇都没见到的可怜妇人,你知道吗,你他妈知道吗!"
每一个字,我都是含着血泪咆哮出来的。
"我、嫁、你。"她说。
"嫁你骂了隔壁!"
"噗!"口罩女身子往前一趴,我感觉肚子上一阵刺痛,疼的我几乎都喘不过气来,忍不住的低声呻吟了下。
口罩女后面站着那骷髅,这傻逼玩意骨刀捅了口罩女一个透心凉,顺便也插在我身上了。
口罩女低头看见我俩被插的地方,用手一抄,我听见咯噔一声,口罩女慢慢的站了起来,那把我俩插在一起的骨刀居然被她捏断了。
那白骨一愣,想要抽刀继续,但他一用力,骨刀居然没拔出去,口罩女的手在她身体前面抓着那骨刀,她猛的往前一拉,噗嗤,那骨头刀直接从后面没柄,完全插在口罩女的身体里,骷髅顺着靠了过来。
啪的一声,有白骨炸成一团粉末。
口罩女只是反手一抽,那刚才还力劈华山,逼的口罩女狼狈不堪的骷髅,头就那么被抽爆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像是刀子一样的纸人又朝口罩女扑去,口罩女猛的一拧头,脸被纸人划伤,纸人似乎是感觉到什么,转身就跑,但口罩女反手抽出插在自己身上骨刀,猛的往前一扔,通的一声,那刀子穿透纸人的身体,直接将纸人钉在了地面上,纸人挣扎,但挣脱不开。
她回头,看着我,刚好看见我煞白的像是抽大眼一样的萎靡样。
我每诅咒一句,就用那刀币在我身上插一个空血洞,第二煞,我拽了自己的头发,头发入地,爬出白骨,第三煞,我刀币割肉,扔在地上,第四煞,我身体精华流失,精壮的身体像是缩水了一样,眼窝深陷,第五煞,我没有什么感觉,除了心神郁闷,仿佛整个人突然压在山下,就有那种直觉,这辈子,我肯定完了!
口罩女连连摇头,我捂着自己的肚子,确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站着的地面颜色慢慢的变深,离她最近的那个坟头,土堆颤抖,然后那血像是喷泉一样慢慢的渗了出来,口罩女猛的意识到什么,低头一看,立马想逃,可是染透红的坟头中突然冒出一个血手,直接给她拽到坟头里面。
"三煞,杀。"我轻声念了句。
我抬头往我爸那边看去,心里抽了起来。估来欢划。
现在这庄稼汉子失魂落魄的跪倒在那飘着的口罩女他娘戏服女尸脚底下,五体投地,像是在忏悔,我知道我爸爸为什么这样做,他是在祈求,祈求这女尸把我妈还回来。
我往他边走过去。
身上疼的我都直不起腰来,甚至走一步,都感觉自己的血滴在地面上。
弱不禁风的像是一只快死的蚂蚁。
只不过我这蚂蚁身后,两个影子,一个机械的迈着步子,侧面看是平板样的人,在那边看被风灌起来,鼓鼓囊囊的,人皮做的皮影,另一个,一团黑雾,惟独手里那不长剑寒光闪烁。
四煞,五煞。
"爸......"我小声的叫了他一句,我妈走了,我难受的要死,可是我这世界上有比我更难受的男人,那就是现在跪在地上的男人。
"我报仇了。"我轻声说。
"她,还能回来吗?"我爸跪在地上含糊不清的说。
忍了这么久的眼泪终于冒了出来,是啊,我妈还能回来吗,就算是我杀了口口罩女,她老人家还能回来吗!
我看着那像是衣服、风筝一样挂在空中的戏服女尸,心中一狠,都是她,都他妈是她,我不光是要杀了口罩女,我还要把他娘挫骨扬灰!
"杀!"我冲着口罩女她娘一声怒喊。
身后哪俩影子猛虎归山样,瞬间就冲到那尸体跟前。
"啊——"我身后一声女人尖叫,然后一股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在我头上飞过去,那拿刀的黑影反手一刀,真的是寒光一闪,那冲过来的腥臭的黑影就被劈成了两半。
有血水滴下,但我没注意。
眼睛里全是那皮影,皮影后面是我爸,现在我爸的身上的衣服全烂了,整个人像是吹起来了一样,那皮鼓了起来。
口罩女用血尸拦住了五煞,而我爸!居然跳起来拦住四煞!
我爸爸居然阻止我杀那个戏服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