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和司徒卿灵听见了,立刻把门打开。她们把门外的男人拉了进来,柳氏亲热的替他掸着身上的灰尘,而司徒卿灵则高兴的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说道:“舅舅,你终于回来了!”
“天鹤,你这衣服上怎么全是灰啊!”柳氏望着自己唯一的亲弟弟,心疼的问他:“是不是赶路太辛苦了?还是采办的不顺利了?“
“姐啊,你就别说采办的事了!”柳天鹤一屁股坐了下来,司徒卿灵狗腿的替他倒了杯茶,然后,站在他身边不走。柳天鹤瞟了司徒卿灵一眼,冷嘲热讽的说:“灵儿,你还想问我要礼物!你娘没本事搞定那个野种,害得我没赚到银子,你还指望我给你买礼物?!”
司徒卿灵以为柳天鹤这次会像以前一样,给自己带份贵重的礼物回来,这才对他很客气,看到他很开心。
她没想到,柳天鹤不但什么都没给她买,还嘲笑她,气的一跺脚,喊道:“娘,你看舅舅……就知道拼命的赚我们将军府的银子,现在银子进了自己口袋,连份礼物都不买了!”
柳氏张了张嘴,到底没舍得骂柳天鹤。
柳天鹤是老来子,所以他的年纪不大,今年才二十二岁。柳氏嫁进将军府之后,就给柳天鹤在外面置办了个小宅子,让他在京城安家。
因为是老来子,又是三代单传,柳天鹤从小娇生惯养,穷人家出了个败家子,屁事不会干,只会花银子玩乐。
柳氏为了他,暗中没少补贴他。但,毕竟是个女人,私房钱再多,也填不满这个无底洞。所以,柳氏后来想了个好办法,把将军府大部分采办的事,都交给柳天鹤去做。
司徒暮雪掌管中馈之后,大刀阔斧的改革,钱权全部掌握在司徒暮雪的手里,柳天鹤便一分钱的好处也贪不到。
上次厨房多出的二百两银子,亏得柳氏还有些余威,他们没有找他要回来。但是,院墙坍塌之事,他却是亏了不少。
当时,柳氏交待柳天鹤,由他出面去请工人买材料重新砌墙,还特地让他去进了些树苗,说是准备栽种在那坍塌的院墙边上,做些点缀,美化将军府。
柳天鹤见有利可图,特地去买了那些又贵又难养活的树苗和盆栽。这样,死了一茬再买一茬,他就可以多赚几回。
可是,他按照以前的习惯,刚贴了银子把这些都买好了,司徒暮雪当家,鲁管家一声不吭的把他买来的东西全部退了,自己请了工人,然后插了几根绿竹,就算是完成了这项工程。
柳天鹤看着自己打了水漂的银子,yu哭无泪啊。
当时,柳氏被罚面壁思过,关在牡丹阁里不能出来。司徒卿灵跑腿出来了几次,给柳天鹤传话。柳天鹤见柳氏失势,司徒卿灵连想多用五十两银子的权力都没有,知道他靠了多年的大树终于倒了。
柳天鹤不甘心就这样结束少爷生活,他决定,扳倒司徒暮雪。
他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把主意打到了司徒暮雪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柳氏一听,连连摆手:“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千万不能有事,哪怕是磕着碰着都不行。就算是这个死野种自己不小心摔着了,你姐夫,也会把这些都算到我们头上的!”
有了前车之鉴,还想故技重施,那就是自寻死路。
司徒卿灵对轩辕烈是恨之入骨,连带着,对司徒暮雪也是咬牙切齿:“他们是一对jian夫yin妇!女主是破鞋,男的还穿的可开心了!”
柳天鹤听见了,拍着司徒卿灵的肩膀,安慰她:“灵儿,舅舅虽然没有给你买礼物,可是,给你带了礼物来!”
说完,柳天鹤又扭头对柳氏说:“姐,我见府里形势不对,就立刻离开了京城,去了趟寮辽村。我心想,那大皇子许是脑子进水了,才不介意娶一个肚子里有别人种的女人。但是,如果我能找到这个野种的亲生父亲……嘿嘿,姐,你说这戏唱的是不是很有趣!”
柳氏一听,大喜过望。
“快,快说,你都查到了什么!”
柳天鹤见柳氏又重新振作起来,痞子似的笑了起来,神秘兮兮的说:“我到寮辽村的时候,那里已经不太平了。燕兵只是为挑事,当地的村民都迁移了。我本以为没有收获,谁知道,被我遇见了一个乞丐,竟然是云慕倾他们的邻居。”
司徒卿灵立刻来了精神,一改刚才的冷淡样子,也不管有没有什么礼物了,一边给他按摩胳膊一边撒娇说:“舅舅,别卖关子!快点说,只要我和我娘翻了身,以后一定少不了舅舅你的好处!”
柳天鹤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喝了口水,开始详细的讲述着自己这趟揭秘之旅。
原来,当初桃红伙同自己的夫君和弟弟,想绑架司徒暮雪,向将军府讹钱的。只是,那时候的司徒暮雪已经不是原来的司徒暮雪,他们不但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司徒暮雪召唤毒蛇,将他们都咬死了。村里人也看到了他们三人的尸体,以为他们都死透了,所以没有再去管。
却没想到,桃红命大,因为前段时间身体不好,一直在吃清扫解毒的药,所以随身也带了几颗。被毒蛇咬了之后,她昏过去之前,含服了解毒丸,这才保住了性命。
但是,等她彻底恢复了之后,再回寮辽村,司徒暮雪他们已经搬走。而且,燕兵很快就开始屠村,村里的乡亲死的<a href=" target="_blank">死,逃的逃,桃红无家可归,便四处流浪,最后做了乞丐。
当时柳天鹤见自己查探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正准备回京城,偶遇了桃红。他听出她是当地口音,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家原来和云慕倾是邻居。
桃红见柳天鹤绵衣玉食的,以为是有钱公子哥,听说他在打听司徒暮雪怀孕的事,立刻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了。
桃红说,她的母亲秦婶,有一天半夜听到动静,所以起来去看,发现云慕倾的猪圈里有声音。秦婶怕是坏人,不敢走出去瞧,所以趴在窗户上偷看。她看见司徒暮雪被脱的精光,大晚上的,还发出yin荡的声音,有个男人,压着她,做了大半夜。
柳天鹤听完了,觉得这消息可以利用利用,便把桃红带了回来。
柳氏一听,泄气了。
“那桃红可曾说过,与司徒暮雪苟且的是何人?”
柳天鹤摇头:“大半夜的,就算月光再好,隔得这么远怎么可能看清楚。再说了,在猪圈里面,那味多重啊,谁会进去看!”
“都不知道那男人是谁,带这女人回来有什么用!”司徒卿灵收了手,也不给他按摩,冷冰冰的说:“她肯定是跟男人苟且了才有可能怀孕的!难不成自己生孩子啊!”
“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真是没有错!”柳天鹤见司徒卿灵跟柳氏一样,都是势利眼,墙头草,气得直拍桌子:“亏我还处处替你们娘俩着想,想着帮你们解决了那个死野种!你们倒好,听到有好消息就上赶着巴结,见没好处了,就立刻变成白眼狼!”
柳氏急忙安慰柳天鹤,目前,她们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来与司徒暮雪抗衡。柳天鹤眼巴巴的从寮辽村那里把桃红带回来,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姐,我跟你说!秦婶现在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但是,桃红是活的啊!现在她说谁是那个野男人,谁就是野男人!我们只需要随便找个男人来承认是她肚子里孩子的亲爹,到时候,大皇子肯定不会再娶她!没有大皇子这个后台,我看她能得意多久!”柳天鹤最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