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他的头,将要离开我的那个时候,我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然后飞快的一个膝撞上去,紧接着,就是一套军体拳。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进行着,我不是一个高手,我却是一个军人,这几下攻击,悉数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打完之后,我飞速的后退,一个可以看守这个重要地方的人,我并没有太大的把握来对付他。
当然,他还有那条狗。
我后退几步,一只手已经抽出了枪。——不会开枪,现在就算我开枪打死了这个人,那才是真正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死了,别人会认为我是在灭口,谁知道他刚才对我说了什么?
我一只手拿枪,另一只手对着李大秘挥了挥。 示意他过来。
当李大秘走近我们的时候,我一甩手,一枪打在了他的脚前。
“兄弟,你什么意思?”李大秘吓了一跳。
“给我个解释。 ”我指了指这个老头道。“ 想陷害我?”
——这是我此刻想到最为稳妥的办法,李大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后的那个老人,龙虎山掌教真人口中所说的帝王纵横经纬之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就算是一头猪,也会懂一点。
我并不认为我在跟那个老人推心置腹几次之后,我就可以恃宠而骄。 这么长时间以来,不管我在哪里,都能被快速的找到, 这说明了什么?——我现在所有的举动,都在老人严密的监视之中。
在龙虎山的时候,吴三省忽然出现在了我在招待所的房间里,让我转告掌教真人,那个阴年阴月阴时的孩子在他手中,然后他跳窗而逃。
而在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我还没说,掌教真人就知道了一切,甚至比我知道的还多,吴三省和那个孩子,都在藏经阁。
当时我就迷茫吴三省在那晚找我算不算一个多此一举的举动。——绝对算, 可是这么久的交道打下来,我虽然不敢说跟A一样的那么了解吴三省。 起码也知道了,这是一个无比的殚心竭力的人。
他会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儿么?——绝对不会。 所以我就在思考,他在那晚找我的举动意义是啥。 却百思不得其解。
也就是昨晚,李大秘忽然对我说了一句,要分清楚我的老大是谁,我老大的老大是谁的 时候,我忽然明白了。
吴三省那晚找我,是挑拨。
老人派来严密监视我的人,必然会告诉老人,我跟吴三省在招待所里会面了。——商谈内容不详,但是对于一个心机极深的人来说,这个内容就太值得推敲了。
我,一个当时为他谋划续命的人,接触了吴三省,这个不知真正目的,起码表面上是阻止这一切发生的人, 这意味着什么?——非常可怕,就跟我怀疑这次续命的失败有吴三省的原因一样。
那个老人,其实在当时应该对我有所怀疑,这是必然。
然而就在刚才,这个看守的老头的几个假动作,绝对能把我推向深渊,——如果刚才老人对这个老头也怀疑的话,那等待我的,将是走不出这个古宅。
李大秘只需要回去动一动嘴皮子,我就万劫不复。
“我需要一个解释,这个人,是谁安排的?”我问道。
“三两兄弟把枪放下,这一切都是误会。”李大秘看着我的眼睛,似乎知道了我在想什么,也没有再装傻充愣,而是直接说道。
我又开了一枪,这一枪,打在了李大秘的腿上。
我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误会? 我不感觉会有什么误会, 你想害我?” 我道。
“有些话我现在不方便跟你明说,你放下枪,进去吧,这边的事儿交给我,首长那边,我也帮你搞定,可以?” 李大秘道。
——我果真的放下了枪,此刻在监视我们的人,绝对不止一个, 如果老人身边的人有问题的话,也绝不可能全部都有问题,此刻这里发生的一切,我相信很快就会传到老人的耳朵里。
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勇敢,什么叫狡兔三窟?
就在这个古宅的外面,有两把狙击枪正对着这里,一个是大龙,另一个 是哈德门。——我本来是一个单纯的人,现实却把我逼良为娼。
我对着李大秘笑了笑。 然后,在他和老人的注视下,我做了一个更加胆大妄为的行动。
我蹲下身,想要去摸一下那条如同牛犊一般大小吃人肉的黑狗的狗头。
他们俩甚至屏住了呼吸。
黑狗已经呲起了牙。
它能一口咬断我的手,这我相信。
我继续往它头的方向伸过去。
近了! 我甚至能感受到它的呼吸。
就在它咬上我的前一瞬间,我对着它轻轻的叫了一声:“ 饕餮。”
它张开的嘴就那么停住,放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它那一双眼睛,盯着我,带有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认识你的主人。”我对它笑道,这时候,我的手已经摸到了它的头。
此时的它,格外的温顺。
我狂跳的心脏,也在此时,放缓了下来,我在心里对自己默念道:
真他妈好险。
那个抓着铁链的诡异老头,竟然对我笑了笑,露出满嘴的黄板牙。
我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