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
“三千?”
当钟恒说到三千的时候,杨修荣身边颜色起了明显变化,白色的恐惧气流大量从身体中涌现出来。
“看来是三千!”这让钟恒直接锁定了他的日薪,“别人一年才赚十万,杨医生一个月就能拿九万,田老先生,你也够大方的。相比别人从你这儿白白捞走的油水,我开的价还真不算高。”
听到这个数字,何彬愣住了,他看了看身边已经默认了的老师,吃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天天住在这个平房里,每星期只能休息一天,干了几乎所有的事情。甚至检验和日常护理也成了他的分内事,结果拿的钱连别人的零头都不到。
更可悲的是,他还为得到这个机会,足足感激了自己老师五年。毕竟一个刚毕业的医学生能赚到这个薪水并不容易,可没想到他原来只是一个打杂的而已。
杨修荣轻叹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的小秘密竟然被一个外人看穿了。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了自己在外的名声,他可以作出适当的让步。
他拍了拍何彬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何,原本我就已经给自己的老同学捎过话了,把你介绍给了他。等下个月你做满五年,就让他给你留一个主治医生的位子。”
何彬听到这里才缓过神,轻轻地点了点头。五年钱没少赚多少,还得到个晋升的机会,这对他来说还是非常不错的。要是放在普通的精神病院里,这已经算得上是职业生涯的完美开局了。
钟恒也只是为了出口气,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把别人逼向绝路,有时候略施小惩效果更好。所以他也不再纠缠什么,抬手看了看表,对着田和说道:“田老先生,时间不早了,我是来办正事儿的。”
田和见原先的计划泡汤,只能无奈地说道:“十万违约金我会如实奉上,杨医生开门吧。”
“开门?”杨修荣笑着摇了摇头,将手里的病历向钟恒递了递,笑着说道:“钟医生,你就不看看田仁的病历?不看病历就去谈话,要是说错了话,出了什么问题,可是会影响到病人病情的。”
钟恒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来不相信别人写的病历。”
“我儿子已经病了十几年了,体重减了三十公斤,头发都白了大半。”田和看着病房里的爱子,劝说钟恒道,“钟医生,还是慎重点为好。”
钟恒心想,看来不显露点本事,这老头是没那么容易相信我的。于是,他便看着田和问道:“你儿子是为了女人才这样的吧?”
田和反射性地点了点头,他没想到钟恒一语中的,直接说出了儿子的病根。
钟恒点了点头,再次深问道:“他们两个想结婚,你没同意?”
田和惊讶地看着面前的钟恒,点了点头。他发誓,从来没有将儿子的情况泄露出去半个字。而一边的杨修荣和何彬也是面面相觑,他们也没这个胆子敢做这些事情,田家虽然不是什么庞然大物,可在东海的影响力还是有一些的。
所以,除了田家核心成员,别人根本不清楚田仁出了什么问题。外人最多只是认为父子俩吵架分了家,根本不会有人往精神疾病方面想。得了这种病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尤其是对田家这种有头有脸的家族来说,更是如此。
钟恒有系统附体,对产生各种情魔的病因,有着大致的了解。
中青年男性被蓝色的思虑魔纠缠,九成以上是为了工作和女人。田仁在田家是嫡子长孙,未来家族的继承人,根本不愁没工作,所以钟恒就把原因归结在了女人身上。再加上还有红色的喜悦魔在一旁掺和,所以钟恒能断定病因是女人,而且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想一个人想到思虑成疾,为了摆脱苦恼的心情,只能用美好的回忆来麻醉自己,最终沉浸在这种假想的美好中,无法自拔。
这便是田仁的病因。
钟恒从衣兜里掏出一粒口香糖,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同时,他看着还在惊讶的田和,说道:“婚姻本就该自由,你这又是何必呢。”
“那女人就是为了钱。”田和拄着拐杖,狠狠地敲打了几下地面,严肃地说道,“我给了她一百万,就再没音讯了。”
其实,即使是杨修荣也不清楚详情,只知道田仁是为情所困而已,具体细节他根本就没多问,也不敢多问。而钟恒只是看了几眼,便已经知道个大概,孰优孰劣,已经可见一斑。多年用药的病历,此时仿佛成了一叠白纸,毫无作用。
钟恒问道:“你还记得那女的长相吗?”
田和不解,说道:“虽然没什么印象了,可靠我们家族的影响力,把她找出来还不算难。”
钟恒点点头,说道:“病因找到就好办了,两百万帮你搞定你的儿子,定金先付一半,这都写在合同里了。”
“两百万?”杨修荣的绿豆眼睛勉强睁大到了黄豆的大小,吃惊地说道,“还没治就要付一半?!田老先生,你再考虑考虑,这人来路不正啊。”
杨修荣听到这个价钱觉得吃惊,一旁的何彬就更不用提了,这么多钱他估计得一辈子不吃不喝才能勉强赚到手。
“少一分都不行!”钟恒提着黑漆漆的手提箱,最后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