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恒叹了他的自白,装模作样地坐回到沙发上,说道:“办法不是没有,但我有我的原则,这点你应该清楚。治疗的所有款项一分都不能少,甚至换做是提雅本人,也同样如此。”
早在谷峻来找钟恒之前,提雅就托自己的翻译和他说明了钟恒的情况。钟恒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非常了解的。
别人看来合同的用处,是用来束缚病人和委托人的。其实,钟恒遇到治疗完不付钱的人并不少,可他从来都没有拿着合同走法律途径,为自己讨回治疗佣金。最多,只是把这些人列入黑名单,以后绝不接待。
高额的佣金,双倍佣金的违约金,每一个款项看似非常不合理。但只要签了字付了钱,不触犯其中的敏感条约,真正受到影响的完全是钟恒。
这份合同能给真正希望得到治疗的人,带来一种安全感,让他们觉得付钱完全物超所值。因为一旦治疗失败,钟恒等同违约,他需要付双倍的违约金。
钟恒对佣金有种近乎痴迷的执着,这点谷峻非常清楚:“我可以去找贷款,但贷款风险太高。要是贷款的事让我老婆知道了,追问起来,那就是纸包不住火的事情了。所以这是最后一条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走的。”
钟恒笑了笑,看着他周身不断乱窜的白色气流,一语点穿:“所以你就拿着手里的钱去赌?当然结果自然是全输光了。”
谷峻抽了自己两个大耳光,说道:“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这次去澳门我差点连回来坐飞机的钱都不够……”
钟恒点点头,确实和他之前脑海中预演的剧本如出一辙。他笑了笑提议道:“那既然这样,你就用酒店的股份来换嘛。”
谷峻听到这里连忙摇头说道:“股份我和老婆一人一半,这个真动不了。”
钟恒早就猜到了他会这么说,连忙又说道:“那既然酒店的股份动不了,那可以动其他的股份啊。比如说,叶腾签合同时交到你手上的那些股份。我想,这些股份你老婆还不知情吧?”
“那些股份?”
谷峻没想到对于那份合同,钟恒竟然知道得那么详细。这是当初马勇民和叶腾签合同的时候,早就说好了的。他身体周围也因为这件事,流出了一簇浓重的绿色。
见钟恒那一脸自信无比的表情,谷峻马上眼珠子一转,接着说道:“哦,钟先生说的是那份医药公司的百分之三股份?如果钟先生觉得这些能抵掉我们的诊疗费,那就拿去吧。”
钟恒笑了笑,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谷峻,这眼神仿佛能看穿人的本质。他摇摇头,说道:“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在和我玩心机,你以为这步弃车保帅我看不出来?既然你那么不诚实,我也懒得和你说下去了。”
说完,钟恒便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别别,钟先生,我可不敢在你面前玩什么心机。”谷峻见状,脑袋嗡的一声响,连忙说道,“这合同是马勇民和他签的,叶腾给的总共也就只有百分之六,那时候说好的我和马勇民一人一半。”
“一人一半?”钟恒一脚震开了谷峻拉着他裤管的手,笑着说道,“谷总,你那么贪心的人,还是马勇民的顶头上司,你会和他平分?你当我傻子?给你十秒的时间考虑,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谷峻脸皮抽动了几下,没想到钟恒竟然调查得那么仔细,完全就是有备而来。他没办法,只能咬牙说道:“好,那百分之六都给你!”
见他终于松口,钟恒这才点点头,又坐了下来。不过这只是他谈论的第一步,钟恒又接着说道:“这股份只能算是抵押,别以为给了股份就能抵消掉那三百多万。”
“是是是。”谷峻早就无力反抗,只是一味地点头。
谷峻经过钟恒再三压榨,总算被榨成了渣滓,不带半点水分。这也成了钟恒接近于蝶的第一步,为了营造出一个和于蝶单独会面的机会,他需要步步为营。而谷峻,就成了他脚下的垫脚石。
至于之后如何处理这对垃圾夫妻,钟恒还在谋划之中。到时候,马勇民和黄小文就能成为钟恒棋子,发挥他们的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