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和郭萍萍争论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说不过她,面对女人我总是认输?反正她不进宫就对了,其他的我还能说什么呢?
逃离开郭萍萍后,我从皇后寝殿的后门走出,想找个捷径回东宫……不巧后门走进了两个抬木箱子的辽使,为毛我能一眼看出呢?因为辽国的服饰明显的和大宋服饰不同,辽国服装以长袍为主,男女皆然,上下同制。服装一般都是左衽、圆领、窄袖。袍上有疙瘩式纽襻,袍带于胸前系结,然后下垂至膝。我赶紧谦恭的避让,以至于那抬箱子的辽使以为我是个兵蛋子,便喝住了我。
那辽使的汉语不太标准,但是能够听懂,他道:“搭把手,小子!这可是孝敬给你家皇后的珍宝!”
我过去搭把手,我KAO这么重,里面都有什么啊?辽使很大方的向我炫耀,里面是玉、珠、犀、*、琥珀、玛瑙器等。我啧啧赞叹,辽国还真是富足!
我帮着抬箱子一直抬到皇后寝宫前,想赶紧闪人,便被一个辽使抓住了胳膊:“小子,先别走!待见了皇后领了赏钱再走!”
不用了吧,老兄!我去掰开他的手,那辽史眉毛一拧,凶神恶霸起来。我哭丧着脸,去掰他的手,无比讨好他道:“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辽使松开些力道,哈哈大笑起来:“中原小子就是力气薄,老子都没敢用力!”
“放开他!”我的身后发出凌厉的喝声!丁千与目色清冷的大步走过来。矮油,丁千与救我来了?
辽使还未松手,只是对突然冒出来的丁千与极度不爽,辽使挑着浓眉不忿的哼道:“老子就是不放,怎么着?你小子想挑战爷爷不行?啊……”辽使忽然惨叫起来!
丁千与冷漠的扣上辽使的手腕,不动声色的拿开,我的耳边传来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我呲牙咧嘴一下,赶紧将丁千与扛开,去扶辽使。
“哎呀呀,你没事吧?误会一场,误会了……他不过是个愣头青,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一般见识啊!”我极力劝解,这可是皇后刘娥的寿辰,我真怕惹出什么事来吃不完兜着走?
辽使怒目圆瞠,两眼发狠,他脸上的横肉一耸一耸道:“我看他倒是故意的!不过我看这小子有些功夫,我萧峰洄必要和他比试一番!”
“咳咳”,我用力的将辽使萧峰洄的手臂压下,不得不小声劝解道:“一定一定,改天我选个地方让你俩切磋切磋!今天是皇后娘娘的寿辰,我看就算了吧?”
萧峰洄转向丁千与趾高气扬道:“看在这小兄弟的面上,爷爷我今天就饶了你!”他并未因刚才的弱势而消弱气焰,依旧愤愤不平!“你叫什么,给爷爷报上名来!”
丁千与黑着脸道:“丁千与!”我赶紧向丁千与使了个眼色,这件事才算过去了……
辽使走后,我拍了拍丁千与的肩膀,笑着道:“你就那么看不惯我被人欺负?”丁千与垂着眼一语不发,我又推了他一把,他干脆别过脸去。
“矮油?你这是跟我上什么劲儿啊!”我赶紧凑上去哄他,我歪着头看他酡红的脸,心里妙不可言。丁千与脸红道:“站在这里太显眼,我们走吧!”
我只得硬着头皮和丁千与一道踏进了皇后的寝宫。宴会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举办,这会儿正需要人手准备,皇后寝宫人来人往,没个下脚的地方。丁千与轻车熟路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不一会儿便已走出!四周清净了不少,走着走着,丁千与的脚步慢了下来……我急急停下,差一点撞在他胸口上,丁千与捉住了我的手。你想干什么?我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他不动我不动,我娇俏的垂下眼睫。
丁千与看在我和他抱在一起的手上,反复咬着嘴唇。
咳……我叹下口气来,我这是对丁同学产生情愫了,我喜欢这种默然相守的感觉……
丁千与道:“我不想见到你!我决定去兵营历练,从普通士兵做起!”
“好!”我果断的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保家卫国匹夫有责!”我仰起脸,对丁千与作出的抉择表示赞同,丁千与是一夫当关、驰骋疆场的将才,窝在皇宫是有点屈才了!
丁千与听我这么说,有些失望,他又开始低着头开始沉默了!我的手还被他紧紧抱着,丝毫舍不得松开,他对我的这份情谊让我动容,我不是傻子岂能不知?
我道:“我会等着你回来……”我说了什么,也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丁千与抬起眼看着我,嘴巴翕动却说不出话来,我抽出手提议道:“我们去那里坐坐吧?”
前面有露天的石凳和石桌,我指了指方向。丁千与跟在我身后一道走过去,我撩开裙衫坐下,丁千与也秀气的跟着坐下。气氛有些尴尬,我想起早上见到的草蜻蜓便提议道:“给我编个草蜻蜓吧?”
丁千与跑去一旁的草地上揪了几根枯草,重新坐好,便当着我的面编织起来……他的姿态端正、神态专注,手上动作一丝不苟,让我……这么好看的男人,为毛我不能强行占有呢?我雄霸的内心抽搐着、猥琐着,极度纠结!
他编织的极慢,我便耐心的等着,等编好后,丁千与伸着手臂送给我:“送你!”
我赶紧接过,反复拿在手里看着,这草蜻蜓精巧紧致、振翅欲飞,实在讨我的喜欢!我想到三国刘备起初就是卖草鞋为生的,便玩笑道:“等哪一天吃不饱饭了,等你卖草鞋养我啊?”
丁千与反愣了下,噗嗤一声笑了!“怎么会呢!要是真有那一天,就是我饿着,也要让你吃饱饭!”
园子里匆匆走过一行宫娥,有几个我认识,那是曾和我一道在乐府练舞的艺人。她们形色匆忙,被乐府执事官领着急急往皇后寝宫赶去……可能是要在皇后寿辰上献舞,但是为毛神色那么慌张?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你这几日见到寇嫣没?”我问丁千与。丁千与也注视着艺人走散的方向,他俊眉端起,不自然道:“前日还见了!”
“哦?你们都说了什么?”我想起庞贵妃说的话,些许警惕起来。丁千与尴尬道:“没什么,是你多想了!”
咳……我哪里管你郎情妾意、暗度秋波?“寇然失踪了!”我直接挑明,“快说,你们都说了什么!”
丁千与明显吓了一跳,他支吾道:“她说他喜欢我……问我……我便回绝了她!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也有可能终身不娶!”
“咳咳!”我的心莫名的悸动下,脸上也沾染红晕。丁千与这般木头的人也能说出如此肉麻的话,怎不让我心动?
“好吧!”我厚着脸皮满足道:“我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之后我和丁千与分开,丁千与去找赵受益,我顺便往乐府拐了一趟。寇嫣确实出事了!等宫人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挺在水井里喝饱了水,漂了起来。寇嫣死的诡异,亲近的一个宫女哭泣道:“前日还见她好好的,欢喜的跑出去见人,谁知她一夜未归,怎么就淹死了呢?”
我的大脑炸开,这件事怎么又和丁千与扯上关系了呢?眼前这个宫女明显知道寇嫣去见了谁?寇嫣的死要是查不到真凶,丁千与岂不麻烦?
不过宫里死个人就像死条狗,又赶上皇后寿诞这么大的日子,只能将尸首草草一卷,搁置在乐府的杂役房里。我有些想吐的感觉,苍白着脸走出乐府。有艺人飞快的跑来叫住我:“厐公子,且慢!”
怎么回事?我看着艺人。艺人道:“原本寇嫣姐姐领舞,现在她死了,无人挑梁,执事官大人寻求厐公子帮助!厐公子的舞技,奴婢们都亲眼看过,无不诚服!”
我长大了嘴巴,这……
我被迅速拉下水,由于时间紧迫,我连反悔的话都不能说,艺人便给我跪下了!之后的时间,是我换衣化妆的时间,我被迫换上明艳的金色纱衣,桃色裹胸,我的腰被勒紧,呼吸困难。内里的裹胸简直低到不能再低了!我的束带被扯开,一头乌黑秀发被梳理成高高的云鬓,珠钗装饰。脸上重被清洁,描峨眉、勾眼线、粉霞妆、点绛唇……铜镜中已嫣然一个美人儿了……
那一定不是我!慵懒的双目风情万种,且蚀骨勾魂,金色纱衣映衬出胜雪肌肤,勾勒出纤细姣好的身段……这件霓裳羽衣本来是给寇嫣准备的,至今却李代桃僵让我这个男人穿在身上,不得不说让人看了……贱眼!
我原本英气的面貌也被遮掩的七七八八了,我挺起胸部,找回了点当年的感觉。我虽担心被认出,但是也存在侥幸心理……不就是一支舞吗?大不了我跳的一板一眼,不那么出挑就行了!
我绝对是被赶鸭子上架!我混在三十多人的艺人队伍里在台后等候传唤。殿前成圆形多是坐着官员大臣及家眷,赵受益坐在皇后座位正下方,皇后刘氏还没有来。也有服饰较另类的两拨人,一拨是辽使三人,一拨不是很清楚。
磬、箫、筝、笛等乐器开始轮奏奏响,较为清雅。众人陶醉在音律里,有的屏气养神,有的两三人一组低低谈论国家大事,有的远远的打招呼相互致意,气氛庄穆、融洽。我在他们低声的交谈里多次听到皇上等字眼,也不知道皇上今日是否能莅临,皇后也快来了吧?
赵受益往进出口方向望去一眼,还没来,他闭了眼凝神一会儿。辽使萧峰洄等得焦急,又不能吃酒,便一个个将大宋的臣子打量一遍,当他终于找到眼熟的丁千与时,他的嘴角轻蔑的笑了起来……
“殿下!”萧峰洄道,“素问大宋的武士力大无比、十分威武,本使想和贵国武士比试角抵!”
话音落下,犹如平地扔雷,所有人都吃惊的朝萧峰洄望去,然后往主位上的赵受益望去……底下暗暗起了骂声,这辽使也太狂妄自大、盛气凌人!不如好好教训一下,也让他尝尝宋人拳脚的厉害!可是要谁出战呢?一些人将目光又转到年轻气盛的杨家将杨文广和狄青小将身上!这二人皆是名人之后,杨文广是杨宗保和穆桂英之子,其父在对辽战争中,曾大破天门阵,大煞辽国士气!而狄青传言是前朝狄仁杰的后代……
杨文广果然不负众望,冲气斗牛的站了出来,朝赵受益跪拜道:“小臣愿意与辽使切磋角抵!”
角抵就是类似摔跤的一种角力游戏,它主要是通过力量型的较量,用非常简单的人体相搏的方式来决出胜负。辽使见出场的是一身量单薄的小子,随即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