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籍站在那里后背挺直,一动不动。我上去抱住了他。
“只做我一个人的父亲,谁也不许和我抢!疼爱我、照顾我,再不许疏远我、折磨我!”
庞籍终于听懂了我的告白,他发抖的转过身来。
我看着他因痛苦而氤氲的眸子,坚定道:“今晚我不回宫了,我要住在这里!”
庞籍颤抖的手捧起了我的脸,眯着眼睛一点一点吻了起来。
我喜欢庞籍身上的味道,桂花香气,甜而不腻。他的吻更是深情,带着深深地眷恋。
“我爱你,庞籍!”我道。
庞籍将我抱在怀里,一寸一寸的搂紧。
“元英,你让我害怕!我怕这不是真的。”
“不怕,我爱你……”我坚定的重复道。
庞籍将我视为珍宝,喂我吃饭、抱我睡觉,闲时执我的手描画。我将他旧时的画稿都翻了出来,一张张的抚平。看到这些画作,我才知道庞籍重视我到如何程度,画里的人精致的眉眼,不是我又是何人?
他自画了我之后,便停止出版《裸色生香》,我是他的宝,是他一世的深藏。
我在太师府住下,整日与庞籍黏溺在一起,渐渐的忘记了回宫,和自己原本的身份。
我的画技在庞籍的倾心传授下,日益见长。画中人的神态和巧妙之处,也在庞籍的言传身教下,渐渐细腻。
我不回宫,赵祯便出宫见我。我发现赵祯可以离开我的周期为一个月。上次是,这次也是。赵祯看我的目光暖如春阳,他溺爱的摸了摸我的头发道:“两个孩子吵着要见父亲,你也不回去,你真是狠心!”
我笑道:“某人就不想我吗?”
赵祯亲亲我的面颊:“你也知道我想你啊!”
庞籍见赵祯来了,恭敬的行礼。赵祯笑盈盈道:“岳父大人不必客气。”
赵祯一向有礼,不过这一次我要更正他的用词。
“咳咳,以后还是喊庞亲吧!都是自己人!”
赵祯意会,不过脸色变得很差。
我作画,赵祯在一旁看着,安静的陪了我一个下午。晚上的时候,赵祯问我要不要随他一起回宫,我含蓄的摇了摇头。赵祯不再勉强,只是道:“包拯回来了,你要不要见一见他!”
“好啊!”我道,我的心情一下子雀跃了起来。
“那我明天再来接你,好久没出游散心了,明日我们一起出游。”
很期待见到包拯,也很开心能出去游玩,我一想到这些,便趴在庞籍怀里开心的不得了。
“小籍籍和我一道去吧?”我向庞籍撒娇。
庞籍压下我乱摸的手,安抚我道:“明天要进宫去看文清,就不去了!再说你们年轻人能玩到一起,我老了……”
我捂住庞籍的嘴巴,哼了一声。“最不喜欢听这个,不去就不去!讨厌死了!”
庞籍莞尔一笑,便将我压在身下。我预知到要发生的事情,脸迅速红了。
咳……无论做多少次,都喜欢和庞籍做。谁叫他每一次都让我那么舒服呢!
第二日,赵祯带了丁千与来,说是一起出游。好久没见到千与,我见了感觉格外的亲切。丁千与话不多,他负责驾车和驭马。丁千与和黑马站在一起,只见他低着头温柔得给黑马梳理鬃毛,悉心的就像照顾自己的爱人。
怎么会是照顾爱人呢?可能是他还没有孩子,所以我没有往那方面想。
坐在车上,我问赵祯:“千与和萧峰洄成亲了没?”
赵祯笑着摇了摇头。
“上次不是说要成亲的,怎么还没有?”
赵祯解释道:“感情的事情怎么能勉强。千与就是这个样子,很固执的!”
我打趣道:“你倒是挺随和,我都跟别人跑了,你还装作不知道!”
“元英!”赵祯声音大了些,情绪变化。“元英,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伤害感情。我对你也只能这样了!”
我住了嘴,自知理亏。在赵祯面前我总是无所顾忌,只知道他会无限的包容我,他的脾气好。
乘车一直走了好久,我问道:“包拯在那里汇合吗?”
赵祯笑了下,“哪里,你不知道千与就是包拯吗?”
“怎么可能!”我简直被吓住!
“他的乳名叫包子,包子,包子,后来我就给他起了包拯这个名字!这也是只有我和他单独在的时候才喊的,我还纳闷你怎么知道的呢!”
这也太惊悚了吧,历史上的包拯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我嘟嘟囔囔道:“他不是武将吗,会断案吗?”
赵祯笑呵呵的道:“如今天下太平,无仗可打,我怕千与闷得慌,就让他帮着审案子,你还别说,千与脑子虽然不灵活,但是刚正不阿,是难得的清官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好郁闷啊!
待下了马车,我看丁千与的眼神就不一样起来。似乎像是看到一个新的物种般新鲜好奇。
“千与,你其实长得挺俊的,虽然黑了点。当然黑是你的标志。”
丁千与苦笑了下,与我保持距离,始终距于我和赵祯的后方。害得我频频回顾。
赵祯道:“其实你失忆前,很喜欢千与的,还骗我说文清是他的孩子!”
我有些窘,老实道:“我真的不记得以前了……”
赵祯摸摸我的头道:“不记得也好,那时候的你很迷茫、很脆弱,一直在逃避!”
“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我很是不爽道。
“是呀,我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有挽留你,你还是从我身边逃走,我是被你伤害过的人,怎能不好好总结经验呢?”
“你千万别算计我啊!”我警告道:“我现在依旧很脆弱,不能承受到一点点打击。”
“我知道了!”赵祯亲了亲我的面颊。
四月芳菲,绿树红花,天气晴朗,是难得出门游玩的好时候。我和赵祯牵着手一路上说说笑笑,说到高兴的时候,我会问一句,“是不是呀,千与。”
丁千与呆头呆脑的,总是会受到惊吓。“什……什么?”
我和赵祯此时便会哈哈大笑起来。
汴梁的园林景致清新,我们三人缓缓步入皇家狩猎场。
我问赵祯,其实是问丁千与,“千与的骑射功夫如何?”
赵祯仔细给我解释道:“有一次你骑马脱缰,还是千与反应快将你救下,那一次你的腰背摔伤,还是千与衣不解带寝食难安的照顾你……”
“真有这回事?”我问向身后的丁千与。
丁千与默默道:“过去好久了,微臣都忘记了!”
我与赵祯围坐在草坪上,放松心境,丁千与在不远处巡视猎物,不一会儿,他就射中了两只山鸡。
我刁着眉毛道:“你的水平就这样?就只是射只山鸡这么简单?”
赵祯笑呵呵的解释道:“你放心,若有毒蛇猛兽袭击,千与定能大显身手!”
千与在一旁收拾山鸡,我凑了上去。好奇的问:“中午吃烧鸡啊?”
丁千与应了一声。
我倒是急了,生气道:“多少句话会死人啊,也不知道我当初怎么看上的你!简直就是个呆子!”
千与绷着脸,脸黑的要命。我怀疑我再多说一句,他就会将鸡直接摔在地上!哦也,我懂了,这孩子脾气急,惹不得。
我手伸过去帮助拔鸡毛,我拔了山鸡尾巴上最漂亮的尾羽。疑惑道:“你说公鸡怎么用尾羽交/配的,我没见过,你见过了吗?”
丁千与黑着脸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