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席淡蓝色的鱼线连衣裙,头发挽起,脖子里是一条同色的钻石,两颗小小的耳钉,因为肚子的部分隆起,设计师专门做了百褶蓝色花簇,遮挡曲线下的痕迹。
“苏夫人做,稍等一下,鞋子已经去取了,片刻就好。”
付迪对着化妆镜补着唇色:“好久没见你穿这么正经了,真的去,不怕他反悔。”
“有什么可反悔的,再说我已经不是庄太太,成天还被别人叫,名不副实,有点顶着他的头衔招摇撞骗的感觉。”
付迪抿下嘴唇:“至少有他在可以省去你很多事情,别人也会给你几分薄面,工作啊也比较容易,自己混,哪个老板不是把脸面放在裤腰上的。”
“好像我每次都在头顶是的。”
付迪故作冷笑的收起唇膏:“你还不是在头顶上,惹你一下试试,你看你会不会背后告状,庄严不知道的你也得通过包汤的嘴说出去。”
苏安宁笑了:“那时候更年期吗,现在不是好好的。”
“你不怕你过两天又突然更年期?”
“更年期也得有簇因啊,咱现在什么都没有还不得夹起尾巴做人,还什么更年期,这人啊,不必多会找事,但一定要有忍气吞声的本领。”
“你有吗?”
“从没有忘记。”
敲门声响起:“夫人,鞋子送来了,请您去挑选一双。”
苏安宁选了一双平底的,这鞋子啊不管做的多么漂亮,少了高度总会觉得少了什么。
好在苏安宁不用走出婀娜的步伐,也不是靠脸色吃饭,穿着上可以随意。
“你还不走去上班,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搭顺风车?”
“不行吗?”
“当然可以。”
付迪趴在椅子上看着安宁道:“其实你现在还可以天天更年期,有陆镇海啊?相信他会很乐意给你摆平的。”
苏安宁皮笑肉不笑的看她一眼:“呵呵,知道了。”
“走了,等着你的白马王子来接你吧,我这个命苦的灰姑娘去上班,拜——”
“走你的——”
庄严来的很快,卡的五点半,他下班的时候,宴会一般在晚上七点七点半开幕,他去这么早,是不是太不压轴了一点:“现在就走……”
庄严看着一席蓝裙的她,闪耀的钻石贴着她的锁骨上,白皙细腻,结婚这么多年,她在他眼里与漂亮早已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觉得她温柔暖溢,美的安心,从不耀眼。
“看什么?这套衣服虽然是第一次穿,但款式很常见啊。”去年公司年会不就是类似。
庄严看着她:“就是觉得每次穿都不一样。来吧。”庄严一席黑色西装,撑起手臂。
苏安宁把手伸进去:“承蒙照顾。”
曾经天造地设的一堆佳偶,现在看起来依旧那么登对,只是物是人非而已。
“今天的客人多吗?”
庄严轻描淡写道:“就那样吧。”
“我这次一定要找个角落安安静静的享受一盘美食。”
“行,想吃什么叫我。”
“叫了你我还怎么吃。”
“郭嫂的饭吃的还习惯吗?陆镇海呢,还是每天三顿汤?”
“还好。”
庄严打开车门,自己绕过车尾从另一边上去,指望她让个座位,平时很难,怀孕了更难。
苏安宁撑起的手又放下,不用挪了。
庄严坐进来关上车门:“昨天孟子曰去找我了?”
“……”找就找?
“给我看了孩子的相片。”
“呵呵。”像他会做出来的事:“不是让你跟我离婚吧?”
“没有说。”不过,他没有把他从窗户里扔出去他要感谢他真的很能打:“谢谢……”
“恩?”
“没有告诉他。”
“呵呵……”这算什么理由。
“让我看着他围着我不停蹦达,多少心里平衡一点。”庄严没有想过孟子曰,他和安宁之间根本不可能,他在乎的是陆镇海,从来都不动声色的陆镇海,在安宁心里只有他是不一样的。
“陆镇海最近很忙吗?”
“不清楚……”苏安宁看着窗外。
“肃肃怀孕了。”
“恭喜。”
“是啊,两人婚后一直没有孩子,是肃肃的遗憾,这次终于如愿了,承业很高兴肃肃也很高兴,承业最近不让肃肃去公司,肃肃还因此跟他闹着,不过肃肃到底知道以孩子为重,跟承业闹也无非是女孩子那点小心思。”
“恩。”
庄严闻言,神色严肃,心中尴尬的把玩着手上的结婚戒指,继续没话找话:“最近见过施文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