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军的事您怎么高兴成这样?”
“你有所不知,科尔昨天大概也喝醉了,豪气冲天地答应给堀悌吉和顾问团队,哦,还包括小泽一共支付1亿马克顾问费。要不是石原一直纠缠、参谋总长殿下又在旁边帮腔,最后被陆军强行分了3000万走,海军本来可以白拿1亿的,不过现在也有7000万,你管着舰政本部,可以考虑买点额外军备。”
“德国人喝多了吧,给关东军2亿还说得过去,给堀悌吉他们1亿?”
“没发疯,是堀悌吉自己先提的,数额倒是科尔定的,反正总数3亿,由着他解释,千金买马骨嘛……”山本五十六便把整件事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井上成美愣住了,最后咂舌道:“好家伙,1亿马克够造一条云龙改了!”
“是啊,说明德国人是真心实意请堀悌吉过去的,老朋友有了好归宿,我也替他高兴不是?虽然这钱大头到不了他手中,但临走前还替海军谋取了福利,陛下封爵时总要意思下吧?冢原的别墅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样传出去好么?”
“不会传出去的,这是秘密行动,关东军还要借势讹诈俄国人一下,我甚至在想,我们打劫了俄国人的物资补给线,是不是也能找德国人要一笔钱?”随后山本五十六仿佛又想起什么,叹了口气,语调也变得伤感起来,“这样优秀的统帅、这样出类拔萃的军官团队,德国人直接开价一个亿,薪水待遇还单独计算,我们却拼命把他们往外赶,我总有一种败家子鼠目寸光的感觉,不知道以后海军官兵会不会指着我的脊梁骨骂?”
“您可以少操点心,骂也不是骂您,顶多骂住在医院的那位。”
“说的也是。”山本五十六笑笑,“不求尽如人意,但求问心无愧。怎么样,晚上和我一起去拜访老朋友?估计今天他应该会收到诏书,照例还要辞让一下,我去当个说客。”
活着的平民因大功封爵,照例要三辞三让,这是官样文章,所以山本五十六有此一说。
井上成美道:“那您得好好休息,准备晚上接着喝,我可是听说他那里有一堆欧洲美酒,德国元首送的、法国元首送的、意大利领袖送的,这喝起来可没完没了啊……”
“行啊,舍命陪君子,就当是提前饯行了。”
电话铃响了起来,由于山本五十六和井上成美一直在说话,副官跑去接了起来,说了几句就一溜小跑过来:“长官,您的电话,是夫人打来的。”
“哦……”山本五十六随口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忽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表示诧异,“礼子?她怎么把电话打到这里来了?胡闹!”
说归说,他还是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接起了电话,只是语气很不耐烦:“我正忙着,有什么话快说。”
井上成美听了皱眉,他知道山本五十六和夫人这几年来关系一直很冷淡,长官在外面迷上了好几个艺妓,最出名的一个叫河合千代子,保持时间最长的是鹤岛正子,甚至在珍珠港战役后执行南洋作战时也依然忙着给这几个红颜知己写信。不过山本私事和公事分得很清,他的情人也很隐秘,既不敢问山本要钱,也不敢要各种便宜和照顾,更不敢借他的名头生事,哪怕山本当到海军大将、联合舰队司令官、海军大臣这样位高权重的职位也不敢有什么特殊想法。
作为长期跟随的心腹,井上成美清楚地知道很难仅仅用好色来形容长官,像正子已40多岁,从12岁开始就跟着山本五十六(那时候山本五十六是28岁,还没结婚),现在早已人老珠黄,长官依然和她们保持联系,这种相处他认为更多是感情上的交流。
打电话的三桥礼子虽然有些慌张,但话说得很明白:“您今天晚上有时间么?堀悌吉君夫人今天中午派人送了一封信过来,说堀君不日就要去德国考察,想临走前见你一面。另外,今年本是我们结婚25周年纪念,他说在欧洲没来得及回来庆祝,打算现在一起补上……然后说他不太方便出门,能不能劳驾您去他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