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病房里,看着面容憔悴、神情沮丧的杜威,杜勒斯除了摇头叹息,一点有用的办法也使不出来。
探望之前他已先和医生们详细了解过病情了,得到的一个结论是:杜威身体整体没有大碍,也不存在器官性病变,关键还在于精神打击,这造成了严重的神经衰弱。杜威表现出来的包括头晕、头痛、昏倒等一系列病症都是因为过强的刺激造成的。要解决这些问题也很简单,或者不要让病人接触大喜大悲的消息,住院几天让神经松弛下来就好;或者病人自身的神经迅速坚韧起来,能适应更多消息刺激。
医生寻常首选肯定是前者,但这个病人目前是一国领袖,他不能简单地考虑医学问题,还必须考虑政治问题能被派遣前来给总统看病,哪个不是久经考验?
倒是阿诺德的问题比杜威严重得多,医生认为他的心梗已不适宜再继续待在激烈的一线了,万一再来变故,这位空军首任司令官就得死在岗位上。杜勒斯点点头表示明白,但他也知道短时间内阿诺德的位置还动摇不得,因为斯帕茨无论威望还是手腕,尚且比不上阿诺德后者勉强还可以和陆海军一把手平起平坐,斯帕茨完全就是受气包,是陆海军的出气对象。
但他一时半会也不敢让阿诺德重返一线,空军的惨重损失阿诺德其实不太清楚,斯帕茨善意地撒了谎一方面夸大战绩说基本歼灭德军主力舰队,一方面又缩小本方损失,要是把空军有经验的机组目前只剩2000组不到的消息告诉前者,只怕阿诺德直接就能蹬腿挂了。
本着“丧事当喜事办”的参联会经过几天激烈争论,最后确定对外发表的加勒比海战役战报是击沉德军各类型航空母舰18艘(实际12艘),击沉德军重巡洋舰以上军舰9艘(实际4艘),击沉其余各类轻型军舰近60艘,实际上把s艇算上才刚刚超过30艘,击落各类德军飞机1100余架(实际不过400多架),重创各类军舰10余艘(这倒还对得上)。
大西洋舰队总司令、海军中将米切尔率领舰队英勇冲锋,和敌人连番血战,最后不幸阵亡,追晋海军上将,授国会勋章、总统勋章,准备将华盛顿靠近国会山的一条道路改名为米切尔路,全国下半旗哀悼三日,其余阵亡军官基本追晋一级。
参联会对自身损失进行了部分缩水:比如航空母舰就说沉没了6艘正规航母(计算德国是把莱茵级算进去,计算自己就不算卡萨布兰卡级了),重巡洋舰以上军舰沉没4艘(美国沉没了大量轻巡洋舰,但一把标准定在重巡洋舰后,自己损失就压住了),损失其余各类舰艇近40艘(轻巡洋舰被巧妙地划入其他舰艇,仿佛上万吨的轻巡洋舰和1000多吨的驱逐舰是等价物一般),海军损失飞机600余架(只说海军,给人感觉仿佛美国空军没有参战、没有损失一样)。
这样一看美国打得还是不错的,基本是1:2的损失给予米切尔超规格礼遇似乎理所当然,然后媒体又满怀深情地忆了米切尔率领舰队对日本发动反击、空袭东京的壮举,认为他是海军中难得的,对日德均有胜绩的将领。
当然这是对外宣布的战绩,在内部通报会上,经英格拉姆和当事人休伊特压缩,成绩缩水较多,损失也全部还原,基本认定双方损失1:1(实际这样也有夸大),但这是内部掌握的情况,外界是看不出来的,否则会引起更多的怀疑。
至于战果,用参联会发言人大言不惭的总结来形容就是“有效遏制了德军对中美洲北部各盟国、加勒比海地区的侵犯,极大削弱了轴心海军力量,迫使其放弃进攻企图而转入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