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统领白远冷眼瞥了沈怀孝一眼,才带人出去守着。
沈怀孝见安郡王神色大变,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安郡王收敛神色,重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苏寒——韩素!
韩素,人称‘金针梅郎’!一套梅花金针,用的出神入化,活死人,医白骨。
他曾是太医院最年轻的御医。
二十年前,也就是先太上皇还在世时,是承乾帝三十九年,他出生的那一年,这位太医莫名其妙的从宫中消失了!当时,正是他负责母妃生产事宜。
二十二年前的宫里,皇祖父病危,又恰逢诸位皇子叛乱。皇祖父退位,将皇位传给当时最不起眼的皇子,也就是他的父皇,如今的眀启帝。可不曾想,传位之后,皇祖父承乾帝的身体竟然一日日好了起来。这对天家父子,对于权力,又展开了一场新的角逐。年轻的父皇哪里是先帝的对手,被压制的喘不过气来。登基几年,连自己的年号都不曾有。
这也就是为什么,父皇登基二十二年,年号才是眀启十八年的缘故。
他今年二十岁了!二十年前的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他出生后,母妃被贬,当时的太医韩素,还有一名母妃身边的贴身嬷嬷,一起消失在宫里。
都说母妃是为了跟当时的贵妃争夺继后的宝座,不惜下狠手将一对不吉利的双生子活活溺死了一个。这才被父皇厌弃。
可是,他知道,母妃不是这样的人!
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当年的真相。韩素,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
安郡王捧着茶杯,依旧垂着眼帘,他的声音透着冷意,“还有什么继续说吧!”
“这苏寒,五十开外的年纪,左眉梢有一颗黑痣。他的妻子,末将没有见过,那时,他已经丧妻两年,独自带着养女生活。她的妻子姓纪,听说一手苏绣少有人及。”沈怀孝用余光小心的打量安郡王,这位四殿下的神色,他面上已经看不出变化,只是握着茶杯的手指,收拢的愈发紧了起来,已经微微有些发白了。
这位苏寒的长相特征,与韩素是吻合的!而母妃身边失踪的嬷嬷,正是擅长苏绣的纪嬷嬷。
“这位养女,承乾三十九年生人,说起来,与你我同岁。苏寒因救在下,四年前就死了。”沈怀孝低声道。
“死了!”安郡王面色一变,难道是耍他不成!
沈怀孝不理会安郡王难看的脸色,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末将感念苏大夫的救命之恩,于眀启十四年三月三,在辽东,娶了他的养女苏青河为妻。末将的这位妻子,长了一双丹凤眼,长眉入鬓,说起来,跟安郡王还有几分相似之处。”
安郡王‘噌’一下站起身来,他嘴唇颤抖,上前一把揪住沈怀孝的衣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末将知道!真因为知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末将不敢露出半句来!”沈怀孝任安郡王揪着他的衣领,神色有些释然。心里藏得秘密太多,心也很累。
“万不得已!”安郡王甩开沈怀孝,“很好!瞒的真好!怎么,想靠这个给你们沈家换取什么利益不成!”他冷笑两声,“本王怎么忘了!你那国公府里,好似已经有一位明媒正娶的夫人。”
沈怀孝的嘴角轻轻的牵起,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颇有些自嘲的意味,“末将的妻子,只有辽东的那位!何况,她还给末将生了一对双生儿女。”
安郡王认真的打量了沈怀孝两眼,“说是求援,是出什么事了吗。”
沈怀孝把信递了过去,“今早刚收到了!那母子三人有危险。来头不小!末将兜不住了。”
安郡王把两封信扫了一遍,脸色就沉了下来,“她要真是本王要找的人,你就当真算得上罪该万死!”竟然让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在狼窝里。
“到了如今,千钧一发。你才想起要告知本王一声!在你的心里,他们母子根本不及沈家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也不是!”安郡王铁青着脸色,质问道。
“不是!”沈怀孝目视安郡王,“末将不敢保证,安郡王对她们母子就没有丝毫利用之心!”
“呵呵......”安郡王气极而笑,“好!好!好!那如今呢!如今说出来,又是为什么!不怕本王利用吗。”
“她们母子活着,对殿下才是有用的!”沈怀孝露出两份冷冽之色,“这与末将的目标是一致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沈怀孝看着安郡王,“比起要她们死的人,殿下你,还是可以选择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