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又晕过去,晕过去以后又被迫醒过来。
眼泪,犹如在这段期间已经流光,到了最后,她干脆就阖上眼睛,让心脏习惯这种麻木。
她从没想过,她和傅臻会走到这种地步。
她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女儿,会与他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
也不知道过了几天,他才终于放过她。
叶暖平躺在那里,仰头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耳边,传来穿衣服的窸窸窣窣声响,她就连眼帘都不曾动一下,双眸放空,仿佛魂儿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偿。
傅臻背对着她,一颗颗地把衬衣的纽扣扣好。
这几天,他的手机不断地响起,然而,他却连理会都没有,直接就放到了一边。
这会儿,估计是连电都没有了。
穿戴好以后,他回头瞥了床上的人一眼,黑眸里没有半点的温度。
没有说一句话,他就大步地迈出了房间。
房门被“砰”的一声撞上,随即,偌大的主卧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却连动弹都没有,而后,她隐约听见汽车引擎的声音越来越远,到了后来,远得是再也听不见。
脑子里,仍是混沌的一片,她想不通为什么孩子会跟傅臻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明明,她就只有傅臻一个男人,这样的事实,她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阖了阖眼,她觉得是疲惫极了,直至良久以后,她才慢吞吞地用手撑起来。
身子痛得难受,特别是某一个部位。
随着她的动作,那个地方隐隐有暖流淌出,她愣住,用手一摸,掌心内尽是一片红。
这样的现象并不正常,她起身艰难地换了衣服,便扶着墙缓慢地下楼。
想要离开,冷不防的,屋外竟站了十来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一见到她就将她拦了下来。
她总不好说自己那个部位流血了,只能一个味地往外冲,可这些人是说什么都不肯让她出来,争执之下,她一个没站稳,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床边已经站了一个医生模样的女人。
那医生似是刚给她检查过一遍,见她醒过来了,就问了她一些身体方面的问题。
临了,她叹了一口气,一脸的不认同。
“你还在坐月子期间,就擅自行房,这对你的子宫只有害处没有益处,这会儿血是止住了,但等到出月子以后,你要到医院做详细的身体检查,看看有没有落了毛病……”
她顿了顿,又补了几句。
“另外,你这月子也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你根本就是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你到底知不知道月子对一个女人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这医生还说了很多,然而,全程下来,她都是低垂着头,连半句话都没有说过。
医生看她这样,也不好说下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该说的已经说了,身子是她自己的,她理所当然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起责任。
她最后叮嘱了几句,便带着护士转身离开。
下了楼梯,刚好,看到一个年轻年轻抬步走了进来。
她自是认得,这是傅家的傅臻。
她上前打了声招呼,男人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在她离开之前,淡淡地开口问了一句。
“她怎么样了?”
“情况不是很好。”
医生也是如实交代,他的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沉默了一下以后,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待医生走后,他也不急着上楼,反倒是走到了落地窗前,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根烟点燃,狠抽了一口。
如果不是门口的那些人打电话告诉他,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女人伤得这么严重。
他道不清在听说了这事以后,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情,明明知道不应该,但他还是在听闻以后,从白薇的身边赶了回来。
在他走之前,白薇的那一句话问到他了。
白薇问他,对他来说,叶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存在么?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对于那样的一个女人,他再多的怜悯,也是多余的,因为不值得。
况且,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跟那个女人有任何的瓜葛。
要不是他和白薇之前需要一个孩子,他根本不会找上叶暖。
思绪渐渐飘远,直到烟燃到了尽头,灼伤了他的手,他才终于回过神来。
将烟头拧灭在烟灰缸里,他便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