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王国不将我们彻底消灭。在芬德尔区之外,王国授予第二公民身份来安抚希律人,对芬德尔区却一直封锁。但是,王国却一直没有下决心肃清我们。”
尼基塔的脸上神色复杂,终于道:“因为王国不愿意将我们彻底消灭,即使得到教廷的支持,王国也不得不被视为小国,所以新罗马原有的技术一直是拉丝汀人疯狂追求的。这十年里,正是由于我们为王国提供技术支持,芬德尔区才可以苟延残喘。”
“而如今的王国想要完全独吞这些技术,而我们也下决心摆脱王国对我们的控制,这才有了这场浩劫。”尼基塔一声长叹,“这次注定是浩劫降临。”
康士但丁脸色陡变,突然扑上去抓住比他高大许多的尼基塔的衣领,铁青着脸,低吼道:“那么就要让那么多的人为你们的欲望去陪葬吗?”
“老子也不想!但是还有更好的办法吗?难道继续让希律人苦苦苟活着。”尼基塔也仿佛像是被点燃的火药,一下便炸开了,怒道。“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懦弱地活下去。你其实只担心着你的妹妹,他人的死活真的是你关心的吗?”
康士但丁颓然的放下尼基塔的衣领,冷冷地嗤笑道:“只有政治家才会说的漂亮话。”
“彼此彼此,人都是自私的。你为了保护你的妹妹,我要去雪洗十年前的屈辱。”尼基塔冷淡地答复,便离开了房间。
望着尼基塔远去的身影,康士但丁却露出悲悯的眼神,苦涩的笑道;“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大叔。”
“天命不可违,惟心自裁之。”幽暗的走廊里只传来男人苍凉粗犷的声音久久回荡。
尼基塔留下康士但丁离开了小房间,索菲亚扶起颓唐的康士但丁终于哇哇大哭起来,像一个孩子一样扑在康士但丁的怀里。
“呜啊啊,康士但丁哥哥笨蛋,为什么把索菲亚丢掉。”哭泣的声音像利剑一样刺入康士但丁的心中,索菲亚第一次哭的这么伤心。
平时和旁人相处的时候索菲亚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可是在康士但丁面前她只是一个脆弱的小女孩而已。
“索菲亚···”康士但丁竭力地想要解释道歉,但都被女孩的啜泣打断,泪水打湿了衣衫。许久,不知何时,苦涩的哭闹渐渐小了下去归于沉寂。索菲亚蜷缩在康士但丁的怀里静静地睡着了。
看着沉睡的妹妹,康士但丁愧疚而心疼,苦笑道:“我真是不称职的哥哥啊!”
......
“一切都进展顺利啊,维克多男爵。”驾驶着名为【铁幕】的超重型机甲的沃克骑士,在无线电中兴奋异常。正是在他的冲锋下,希律人几处哨所都被轻易攻陷,圣甲骑士团甚至毫发无伤便进入芬德尔区腹地之内。可是身为第一先遣队的指挥,王国男爵——维克多却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危机感。
听见无线电里的骑士毫无危机感的调侃,维克多便会让他们注意警惕。
“沃克,注意隐蔽。作为临头部队,我们随时会被伏击。”
“男爵阁下,凭借希律人那些老古董的武器怎么可能威胁得了王国的骑士机甲。”沃克不以为意,撇撇嘴道。
的确,若说希律人可以击穿坚不可摧的机甲,维克多男爵也不相信,毕竟机甲是如今世界上最尖端的战力,从来没有其他兵种可以撼动骑士的地位。
而且沃克的机甲更是以防御力和定点火力著称的【铁幕】,即使是重炮的火力轰炸也不会被一击消灭,何况希律人连火炮都不曾装备,只有陈旧的希腊火,根本是无关痛痒。
但维克多男爵还是道:“服从命令,沃克。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的时候,可是让你绝对听从我的指示的。”
啧,这家伙。
沃克心里不爽道。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可是总是以自己父亲——特密涅公爵忘年交的身份来压自己一头。
突然,凄厉的警报声在驾驶舱中响起。打断了沃克的思绪。
“沃克,规避!”只听到无线电中传来维克多男爵惊恐万分的警告,沃克看见显示窗外一道炽烈的灼光凝聚为他生命里最后的景象。
轰的一声巨响,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快,以至于一直警惕的男爵都没来得及反应。庞大的【铁幕】便在众目睽睽之中化作了烈焰中的破铜烂铁。
“敌袭,所有人准备迎击!”没工夫懊悔沃克的惨死,维克多男爵指挥其他九架机甲立刻匍匐或是躲入废墟之中,而跟随的步兵则散开侦查。
而远处四百米开外,一家纯白色的奇特的机甲匍匐在毁灭的城区废墟之中,白色的涂装反而在当地的建筑中完美融合。这具机甲完全没有王国骑士机甲的沉重感,与【汉尼拔】相似,完全是超机动的流线设计,更加接近人形,也就意味着更加灵活。
而它手中的那件奇特武器更加引人注目,那是一把极长的枪形兵器,确切的说是一门巨炮,但是复杂而沉重的外观却透着火炮无法企及的精密度。
【完美枪具·冈格尼尔】,以世界树树枝锻造成的贯穿之矛,北方的民族神话中,当它被投掷之时会如同流星一般璀璨。
“只干掉了一个,圣甲骑士团倒不是浪得虚名。”驾驶舱里,阴郁的男人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