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莜白一边得意的盖着被子,一边还好心的为我掩了掩另一侧滑下我的肩头的被子,“来,把被子盖好,小心不要着凉了。”
“喂,萧莜白,你能把胳膊从我的腰上拿开吗?”
“不能。”
“你抱这么紧还让我怎么睡觉?”
“睡不着?那本君陪你聊天如何?”
“聊个鬼!”
“咦?聊鬼?这可是本君的强项。”
……
没想到我原本清醒的大脑,就在与萧莜白东一句西一句的斗嘴中,渐渐开始混沌,眼皮越来越重,直到最后意识消失前,模模糊糊之间,我似乎听到萧莜白抱着我在哀求着什么。
是什么呢?
好像是这段时间他常对我说得话,无非是什么‘要相信他’之类的话语。
再之后,我便整个失去意识,彻底陷入黑沉的梦乡。
一夜无梦,等到再睁开眼时,萧莜白已经不再我身边了,在萧莜白昨晚躺着的地方已经整齐的摆放了一身新衣,而昨晚被我甩下床的衣服也不见了。
想到这,还是狠不得狠狠敲自己脑袋几下,真是有够丢人的!
抬头看了下墙上的表,指针已指到九点钟刻度,已经九点了?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阿玉?”
支起身子冲外面喊了一声,很快寝殿的门便被从外打开,阿玉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额头上还有汗,我眉头蓦地轻皱一下,她跑这么急做什么?
“你刚是在做什么?怎么满头大汗?”
阿玉满脸通红,手舞足蹈,整个人兴奋的话都说不全了。
“仙、仙子!你终于醒了!我、我要告诉你一个大喜事!天大的喜事啊!哈哈!我、我这是开心!开心的不行了!哇哇!现在真想跑出去冲着所有人大喊,我很开心!快要开心死了!”
阿玉疯了吗?
我只觉要是寝殿没有顶的话,她都能开心的直接蹦出寝殿不可!
“好了,好了,到底什么事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一边伸着胳膊将床上的衣服拽进被子中,一件一件穿了起来,一边时不时扭头看一眼开心的快要发疯的阿玉。
什么事能高兴成这个样子?
难道是阿玉怀孕了?
扣着衣领扣子的手蓦地一顿,但是扭头再看着阿玉那一蹦一蹦的动作,很快又打消了自己这个猜想。
穿好衣服,背靠着靠枕,被子轻轻搭在腰侧,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以后不能起这么晚了,明明昨晚很早就上床睡觉了,虽然中途被萧莜白叫了起来,可是,后来不又睡着了吗?
而且萧莜白忙到那么晚,早上又起这么早,早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不知道。
以后真不能再这么睡下去了,再睡我就真要废了。
现在每天我除了吃、喝药、睡觉就是吃、喝药、睡觉!
至今连床都不能下!
“噔噔噔噔!仙子,你看这是谁!”
突然阿玉跑到寝殿门前,兴奋的指着外面冲我开心的大叫。
我手扒着床柱,身子向前探去,想要看看阿玉嘴里的大喜事到底是什么。
空气都静了下来,就连我的呼吸也不自觉随着安静下来的空气一同屏住了,先是一只穿着粉色绣花鞋的脚伸了进来,进跟着是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粉色的衣裙,乌黑及腰的长发,等到阿香那张熟悉的面容彻底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整个人连话都说不出来。
“阿、阿……”香?
“阿香见过仙子。”
阿香几步向前,走到床边跪地朝我行礼,我连忙就要下床扶她起来,胳膊却被阿玉一拦,“仙子,鬼君说了,你现在还不能下床。”
“阿、阿香!”
我指着跪在床边的阿香转过头颤抖着声音对阿玉道。
阿玉却是摇了摇头,将我轻轻推回床上,“仙子是想扶阿香吧?没问题,我替你扶她起来不就行了。但是仙子你必须乖乖待在床上。”
“哼!”
我甩开阿玉的手,返回床上,靠在靠枕上后,恶狠狠瞪了一眼正将阿香扶起来的阿玉,这个坏阿玉,狐假虎威!
“仙子……”
阿香起身后轻轻唤了我一声,便低头站在床边,声音低柔中隐着丝愧疚,“都是阿香不好,阿香给你惹麻烦了,你责罚阿香吧。”
“阿香你说什么!仙子好端端为什么要罚你!”
阿玉猛地拉开阿香,“你刚回来就说这话,是要惹仙子和我伤心吗?呜呜!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和仙子有多伤心!呜呜呜!“
“阿玉……”
阿香猛地抬起头,眉眼间多了一丝难过,掏出手绢轻轻拭掉阿玉的眼泪,“你还是这么爱哭鼻子啊。”
“哼!都怪你!我早都不爱哭了!还不是你又害我哭!”
阿玉像个小孩子似的一把抓过阿香手中的绢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泣道,“刚回来就想着让仙子责罚你!哼!别以为仙子不敢责罚你!”
然后脸向我一转,眼睛水汪汪的盯着我,“仙子,别饶她!罚她把整个院子都扫干净,不扫干净就饿她的肚子,哼!”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阿玉,你别闹了。阿香一回来你就显原形了。瞧你哭得,花猫都比你好看。”
“仙子你……”
阿玉气得猛地攥紧手绢,朝我走近几步,小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来。
我笑了笑,没有理会她,而是看着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阿香,她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了,以前的她可以说性格比较冷漠,但是现在的阿香给我的感觉却是沉默,一种带着绝望的沉默。
难道是做了太久的牡丹花,阿香更加不擅于与人交谈了吗?
但是绝望又该怎么解释?
刚才不经意的与阿香眼睛对视上的那一刻,我很清晰的看到她的眼珠像是死人般停滞不动,或许是她更化成人形的缘故,对现在的模样还有些不习惯?
想到这里我便忍不住想要安慰她。
“阿香这些日子你受苦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阿香不苦。”
阿香头都没有抬,依旧低着脑袋立在床边。
整个人安静到要是不算刚才回答我的那句话,她跟她身旁的凳子也就只剩下有没有呼吸的区别了!
阿香在难过。
不知为何,这个念头突然就涌上了我的心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