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痕明天就要上路了,情绪繁杂无法平静,心中的血海深仇已经积压了十几年,一直在激怒他,也给了无尽的动力。他要再一次踏上复仇的征程,经过周密地准备,很有信心宰杀阎家旺,完成家族赋予的使命。他想到家仇,想到上次复仇险些死在活阎王手里的情景,既愤怒又悲伤,心情烦乱难以自控,暗自怒骂,在默默地流泪。他吃过晚饭出了家门,想走一走散散心,平复一下烦乱的思绪,再想一想这次出征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夜空上,弯月皎洁,繁星闪烁,难得看到云影。田野里,虫儿声声,点染着欢乐之情。月光下,青龙山朦胧可见,显露出巍巍挺拔的身影。
夜无痕漫步在青山庄外,烦乱的心情觉得平静一些,又仔细想着复仇的准备工作。对此,他不知道已经思考了多少回,决不能有丝毫遗漏,因为此次出征非同寻常,必须完成。思虑中,他的目光不经意地看着远处,忽然盯住青龙山的半山腰不动了,暗淡的月光下,那里好像有一股烟气在飘升,很快又散去了。他不敢肯定那股烟气是真的还是幻觉,因为思绪繁杂神情难安,很可能产生了莫须有的错觉,或许有了海市蜃楼一样的虚无幻影。
夜无痕不希望是真的烟气,因为那是恐怖的预兆,很可能灾难接踵而至。他不能完全否定烟气的存在,毕竟看到了,尽管不能断定虚实,也无法打消真实存在的可能。青龙山依然沉静,远远地看去没有可疑的变化,他的目光紧盯在半山腰上,再也没有见到烟气,也没有听到丝毫的响声。幻觉,一定是幻觉,他摇摇头吐了口气,对自己的多疑多虑有些感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是此时此刻情绪的写照吧。
就在这时,有了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快速地逼近。夜无痕又是一惊,急忙握住钢刀准备应付不测。月光下,他看到了,果然有个模糊的黑影快速地冲过来,既迅猛又轻微,见危险正在逼近,紧握钢刀准备迎敌。他非常紧张,又很惊疑,急切地辨认着,猜想着,不知道是猛兽还是妖怪,或是那只妖猴。他心里在默默地祈祷,但愿那是一只野兽,哪怕是一只非常凶猛的野兽,自己还能对付。如果那是妖猴,或者是别的妖魔鬼怪,今夜就死定了。
夜空下,大地昏暗死一般的静,寂静里有着不安之情,令人心惊。
可怕的黑影飞快地扑过来,夜无痕不由得眉头紧皱哀叹一声,紧张恐惧的身心随即松弛下来。他软弱无力地坐到大石头上面,钢刀也落在地上。那个可怕的家伙跑到身边,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发出了低低的哼叫声。夜无痕抚摸着它的身子,露出一丝苦笑:“青虎,你怎么来了,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妖魔鬼怪呢。”他一边抚摸一边说着,又叹息一声,脸上依旧是苦涩的笑容。
那只青虎哼叫着,看上去和他很亲密。原来,这只青虎是青山庄孙建林家的大黑狗,因为夜无痕经常去孙家做客,所以很熟悉。想不到,他被黑狗吓个半死,真是心神难安呀。还好,平安无事,他那颗惊恐的心总算安稳下来,又拍拍青虎让它坐在身边。
黑狗青虎不但长得硕大壮实,而且机敏矫健,非同类能比。青虎浑身乌黑油亮,没有一根杂毛,令人惊奇,也不可思议。它胆量极大,可能是久经锻炼的缘故吧,在黑夜里还敢独自出来游荡,可见非同一般,那些同伴不能比。夜无痕非常喜爱青虎,有时候在家里训导它,有时候带在身边外出游玩。他和青虎虽然不是同类,却成了亲密的朋友。
因为这里时常发生家畜失踪被害的事情,人们以为是猛兽所为,很多家庭养了狗,为的是恐吓驱赶前来觅食的野兽。这里的狗时常遭遇可怕的事情,胆量都大起来,一旦有事就群声鼎沸,接敌驱赶,它们却不知道,有时候是妖魔作乱。
有青虎作伴,夜无痕不再孤单,神情安稳下来,在寂静的夜色里要平复一下繁杂的身心。他抚摸着青虎,看了看田野里的庄稼,虫儿正在竞相争鸣,追求着美好之情。他望着青龙山,犹如雄狮一般默默地卧在那里,又盯在半山腰疑似烟气升起的地方,那里很安静,也没有活动的影子。他默默地摇了摇头,为无端的猜疑苦笑了一下,也为自我恐吓叹了口气。
“轰隆——”一声沉闷的响声惊醒了沉思中的夜无痕,他身子一抖抬头巡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寻视中,他没有发现恐怖之事,也没有见到妖魔鬼怪,紧张的心稍有缓解。今夜,他不但没有消散化解烦乱的情绪,反倒被可疑的事情搅得身心难安,感到有些疲乏。他拍了拍青虎站起来,想回去休息,在不安的夜色里,家才是避风的港湾。
大黑狗看了他一眼,又盯着青龙山没有动,对夜无痕的催促不理不睬,望着远处高大的山影低声哼叫着。夜无痕见青虎有些异样,不由得紧张起来,难道青虎感受到青龙山有了异常变化?他恐惧难消,立即盯住半山腰疑似烟气升起的地方,紧张不安的心随即悬起来,不知道那里是不是真有可怕的险情。
夜无痕看了看青虎,它的神情举动的确好像发现了什么,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又紧绷起来。他不再催促青虎,立刻趴伏在路边大石头旁望着青龙山,不知道那里出了什么事情让青虎这么警觉。他从山脚到山顶来来回回地看个仔细,夜色里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能感觉到那里很平静,既没有活动的影子,也看不出半点儿可疑的迹象。他身心紧张没有放松,又盯住半山腰,对那缕烟气是幻觉还是真实的,更加可疑,也很担忧。他渴望方才见到的烟气是根本不存在的幻觉,心里却无法否定确有其事,青虎的异常行为让他越来越觉得那是发生了的事实。可怕,如果那屡烟气是真实的,就预示着将有大事发生,或许是可怕的灾难,也可能是妖魔鬼怪即将来临,总之不会有好事情。
夜无痕看了看身处的地方,立刻想起一个多月前的恐怖经历,不由得心里一惊。那也是一个寂静不安的夜晚,就在这块大石头旁边,他遭遇了两个凶神恶煞——一个是可怕的恶魔,另一个是凶狠的妖猴。想到此,他更加紧张,一个模糊的影像——坍塌骨架支撑的满是血污的牛皮闪现出来,随之打个冷战。他想起那次可怕的遭遇,恐惧的心情更甚了,早已经过去的一幕幕又接连地闪现于脑海,那些情景太可怕了。他祈望妖魔鬼怪不要再到这里肆虐了,不要让自己再一次遭受恐怖地重击和难以忍受地折磨。此时此刻,他很紧张,也很畏惧,疲惫的身心实在无力承受了。
夜无痕拍拍青虎,起身催促它一起回家去,免得生出事非来,更害怕恐怖的灾难再一次降临。他刚走几步,见青虎一动不动,还在那里望着青龙山,很是无奈,一声哀叹摇了摇头,又连声催促着。青虎终于动了,哪知事与愿违,它没有理睬夜无痕,独自向青龙山跑去。夜无痕慌了,连声喝止,黑狗不听呼唤还在奔跑。他更加紧张,有些惶恐,心怦怦地跳起来,看了看青龙山,毫无可疑之处,又看看青虎,正在不停地奔跑,看样子它是非去不可了。夜无痕不知道青龙山那里有什么东西,会让青虎这么感兴趣,不知道是野兽出没还是有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心里很紧张,又无法猜测。他知道,如果那里真有可怕的险情,就要出大事了,在这关键时刻,自己是随同青虎而去还是回家避险,不能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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