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个黑衣人跃行在冷府之上,她小心翼翼地紧扣在屋檐上,掀起砖瓦。房中,冷寂正和今日白天到访的几个匈奴人说话。
只见,冷寂对那两位匈奴人行了一礼,面露喜色:“多谢两位相助,还请两位帮我带去对多纳王子的谢意。”
那两位匈奴人还礼道:“冷丞相客气了,我们在盛华这边的利益,还请冷丞相多多相助才是。”说完,冷寂送两位出去:“请两位暂且屈居冷府,我已经命人给你们安排了房间。”
待那两位离去,冷寂这才坐了下来,面色越来越凝重,嘴角扬过不屑,杀机毕露。
“是谁?”冷寂突然大喊,拿起书房边的宝剑,寒光凛冽。长宁一惊,难道被发现了?正准备离去之时,门“咯吱”一下响了起来,是冷揽月。
夏夜有些凉爽,冷揽月自进门便不停地咳嗽,一声接着一声,面色越来越苍白,脸颊却显出病态的酡红,他质问冷寂:“那两个人可是匈奴人?你什么时候竟与匈奴人来往?”
冷寂眼见门外之人是冷揽月,便悬挂了宝剑:“与你无关。”
冷揽月咳嗽地越发厉害,声音嘶哑,好似声带都咳出血了,他面色沉静:“如今,你是要叛国了吗?”
冷寂眼神寒光闪过,他缓了语气:“你身体不好,就该好好在内院静养,朝堂之事,过于复杂,我心中自有定夺。”
冷揽月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沉声问道:“我最后问一次,你还可以收手吗?”
冷寂奇异地微笑了起来:“收手?为什么要收手?如今朝廷*,朝纲不整,皇帝昏庸,我看这天下,可以易主了。”
“你要篡位?”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冷揽月久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最后起身离去。房间只剩下冷寂一个人,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但是,野心,却没有边界。
长宁将砖块移放回去,趁着夜色,迅速离开。
第二天,长宁进府,冷揽月没有见她。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亦是如是。
长宁对冷揽月突然心生怜悯,揣摩着冷揽月估计是不想治病,直接等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要行大逆不道之事,自己不同意却无力阻拦,这样两难苟活,不如等死算了。长宁不是心软之人,冷家与她宿敌,冷揽月更是仇敌的儿子,死了也罢。只是,那样一个风流人物,却过早随了尘土,难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