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送完客户,蔚海蓝这才迎了上去。
蔚海蓝朝他微微一笑,风景辛却注意到她的眼底有着淡淡的化不开的愁绪。
风景辛难得露了浅和笑脸,却在她走近的眨眼之间仔仔细细的打量她,低声问道,“怎么瘦了?”
“我不是一直都这样么。”蔚海蓝随口笑言,与他一道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清静的办公室,再无旁人打扰,风景辛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是因为他对你不好?”他的问话一贯的直接。
“没有的事。”蔚海蓝淡淡笑道,“只是最近太忙了。我办了工作室,现在也算小有成就,订单多就忙不过来。可能一忙,就感觉瘦了,其实没有。他挺好的,我也挺好的。”
风景辛的目光仍是紧锁着她,反问两个字,“是么。”
蔚海蓝转移开话题,“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
“我也才回来不久。淮名说公司有些事他处理不来,我这才赶了回来。”风景辛顿了顿,又道,“刚回来就听说了很多事情……”
他话音未落,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他扬声道,“进来。”
秘书捧了文件进来请他签名,他翻看了两眼,刷刷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秘书立刻拿起文件出去。
风景辛瞧她嘴唇泛干,给坐在沙发上的蔚海蓝倒了温水,接着方才的话题道,“那事儿把你也给卷了进去?”
蔚海蓝接过水杯,双手捧着,以很轻的声音说道,“没有,我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风景辛道,“你所能做的,已经足够了。”
蔚海蓝幽幽道,“其实我早就该想到,是你在帮我。”
风景辛倒也没有执意隐瞒,大方承认,“举手之劳。”
蔚海蓝缓缓垂下眼帘,盯着水杯里清透到底的漾着细细波纹的清水。难怪他发了那么大的脾气。他那样骄傲的人,怎么能允许别人帮他,尤其,还是他颇为介意的风景辛。想来他是误会了,以为是她求了风景辛。
她懊恼的神情逃不过风景辛的眼睛,他刚要开口,笃笃的敲门声却再度响了起来。
进来一通内线电话,秘书公式化的提醒,“景理事,由您主持的视讯会议将在十分钟后开始。”
蔚海蓝见状,忙放下杯子起身道,“那你先忙,我也还有点事要办,空了再联系。”
风景辛原想挽留,邀请她晚上一起吃饭,却还是作罢。只是将她送到电梯口,叮嘱了几句,瞧着电梯门合拢。风景辛立在那里,雪亮的电梯墙上映出他的身影。高大的男人,挺拔,却落寞黯然。
开会之前,秘书又回禀了这么一句,“景理事,蓝天公司的雷先生秘书致电,邀您晚上用餐……”
风景辛这边立刻又给了回复。
“雷先生,信宜的景理事已经应了饭局。”王珊道。
此时正在盛世集团总部,雷绍衡坐于会议厅里抽着烟,他了然点头,挥退王珊。随后聂文诚就来了,当下询问了有关他北上的过程和结果,只是雷绍衡寥寥数语便结束了,显然兴致缺缺,并不想谈论此事。
聂文诚这才发现雷绍衡愁眉不展的模样,且他面前的烟灰缸里满是烟蒂,烟雾袅绕。
聂文诚狐疑道,“哥,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进展顺利么?”
“风景辛回来了,你知不知道?”雷绍衡沉声问道,阴郁的眼里藏着风雨欲来的阴霾与烦躁。
“我也是刚知道的。自他出国后,我这边盯着杨慕清,也没想着要盯他。”聂文诚道,“是我疏忽了。”
雷绍衡久久的沉默,狠狠抽一口指尖的香烟,烟雾腾升上来时,他的表情也笼在烟雾中,看不分明,“事实上,他出手帮了忙。”
聂文诚也是沉默,这段日子唯有他留下和杨慕清暗斗,他们的精力全都集中在对方身上。墨柝的事件曝光,聂文诚也查到是蔚海蓝在维护,所以他也没有制止。只是之后炒作的太过高干,这就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随即就查到了根源。
雷绍衡半晌方问,“秦二那边情况如何?”
“暂时还没有回音。”聂文诚皱着眉头答,脑子里还在分析风景辛是敌是友。
雷绍衡点了点头,“让他小心些。”
晚上七点,雅致的中厢,依旧是那一间。
蔚海蓝被服务员领着进来,看见屋里均吞云吐雾的两个男人时,微怔了下。先前接到雷绍衡的电话,只说有事要面谈。她斟酌再三,还是来了。她以为只她与他两人而已,却没料到,竟在这里看到了风景辛。
风景辛的神色也有微微诧异,看了看一脸沉静的雷绍衡,又看向站在门口的蔚海蓝,英挺的眉瞬时沉了下去,他在蔚海蓝的脸上,看到了惶然的神色。
很快蔚海蓝便恢复了镇定,朝他们走过来。
风景辛紧紧地盯着雷绍衡,后者却神色冷漠的自顾自的抽着烟,并不理会蔚海蓝。
风景辛强压住怒火,站起身为蔚海蓝拉开椅子。
蔚海蓝笑笑,道了声谢。
雷绍衡终于抬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上了茶,一如当日蔚海蓝倒了两杯,第一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