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点到地上,步伐踉跄狼狈。
饶是这样,孙乐却垂着眼敛忍着笑意。她一边忍笑,一边不解地想道:我这是怎么了?从见过义大哥后便一直想笑。她知道,自己刚才愿意的话,有的是法子在不动声色间赶走两位贵女。可她就是动了顽心,不知不觉中居然使出了这种激怒五公子的法子来助他。
而且,她现在一点悔意也没有!
孙乐想到这里,连忙把笑意吞下去,换上一脸苦色。
五公子一脚踢开大门,把孙乐朝房间里一丢!他旋风般的冲进来后,顺脚再把房门砰地一声踢紧。
蹬蹬蹬地几步,五公子冲到塌几前,拿起酒斟就大口的饮了起来。才饮两口,他仰头痛饮的动作一僵,眼望着手中的‘齐阳春’酒,手叭地一松,“砰”地酒斟碎裂在地,酒水四溅。
五公子咬着牙,嗖地一声转头瞪着低着头,老实站在角落里的孙乐,怒道:“齐阳春?性温?淡而纯,澄澈而优雅,如上等美人?它还性静,绵长醇厚,别有风格,宜于凉风徐徐之日,迈于扁舟之上,迎着青山绿水而赏之?”
五公子一口气说到这里,大口地喘息了两下,盯着孙乐低声咆哮道:“你,你,你当真好大胆!你居然把我比作这个鬼什子齐阳春!”
他急促的喘息着,气呼呼地怒道:“好你个孙乐!你,你还真是敢说!什么话也敢说!居然把我堂堂男儿比成酒水!还说什么淡而纯,澄澈而优雅,还要迎着青山绿水而。。。。。。”他说到这里,那‘赏之’两字实有点说不下去了。而且他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涨得俊脸通红,给噎住了!
孙乐在五公子的咆哮中,很是配合的畏缩成一团,低着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五公子见到她这副模样,满腹的怒火又给泄了一半。他咬牙切齿地重重哼了两声,重重地一屁股坐到了塌上!喘着粗气拿过酒斟就不停的大口喝着。他喝了几口后,一眼瞟到手中的酒水,想到孙乐的形容词,便又是一阵厌恶。当下便“叭”地一声,重重地把酒斟放回几面!可他喘了几口气,实在怒火中烧,忍不住又拿起酒斟痛饮。
孙乐小心的透过眼睫毛,悄悄地看向五公子。对上他愤怒得发红的侧面,她连忙收敛了目光。
房间中变得很安静,只有五公子大口喝酒的‘咕噜’声,还有他的喘气声。
又过了好一会。
五公子的喘气声在慢慢地平静,只有‘咕噜’时不时的传来。孙乐又悄悄抬眼看向五公子。此时的五公子,脸上的怒色已消去大半了。
孙乐低下眼敛,暗暗想道;五公子性子纯善,还真没有什么脾气。他这么大的火,说了一通话后就消了大半。
这时,五公子重重的把酒斟朝桌面上一放,“叭”地一声后低声怒道:“当真,当真唯妇人与小人不可近也!”
怒喝过后,他转头冲着孙乐瞪眼道:“还愣着干嘛?出去!”
孙乐连忙福了福,低声应道:“诺。”然后低着头,急急地冲了出来。
她冲出房间时甚急,险些撞到了双姝。幸好双姝反应灵敏,分向左右一让。
两女好奇地看着一向沉稳的孙乐那匆忙狼狈的样子,一脸不解。左姝朝房间里瞅了瞅,一把扯着就要离开的孙乐的衣袖低声说道:“公子他怎么啦?因何冲你发这么大的火?”
孙乐揪回衣袖,低声回道:“我刚才在激走两位贵女时,说了一些五公子不爱听的话。”她说到这里,终于把袖子给扯了回来。袖子一扯回,孙乐便不等双姝再问,急急地向前冲去,步履如飞,不一会功夫便只留下了一道残影。
双姝愕然地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朝孙乐离开的方向望了望,又看向房间内,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马上就进去。
孙乐一直离开了五公子的院落,回到了自己的木屋外时,脚步才慢了下来。
木房依然空荡荡的,除了远远的欢笑声后,便是虫鸣风吹声。孙乐慢慢抬起头来,她眯着眼,看着从树叶丛透过来的缕缕阳光,喃喃自语道:“孙乐,你可真是无聊,连五公子也敢戏弄了!”
她说到这里,自失地摇了摇头,暗暗想道:五公子的脾气还真是好!自己那番话可是真正的犯了他的忌讳。他怒了半天,也只是骂了一句‘唯妇人与小人不可近’。
慢慢从树荫中转入自己的房间里。她静静地走到卧房,拿起反盖在桌面上的铜镜。铜镜因为长期没有用,镜面上积了一层灰。孙乐伸袖把灰尘拭去,盯着镜子中熟悉的丑陋面容发起呆来。
看着看着,那抹有意无意间还残留在唇角的笑意渐渐淡去,渐渐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两天,五公子并没有再为此事生气。毕竟,不管是五公子还是孙乐都很明白,孙乐那席话,还是帮了五公子一个大忙的。她点醒了两位贵女,让她们明白在喜欢的人面前,以权压人,以势相迫,或逼之过紧只会适得其反。
也许是十八公主说了什么话,这两天中,其他的贵女也不见登门求见。难得的清闲日子让五公子渐渐消去了不快。
第七十七章 落雁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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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孙乐上午照常练过太极拳后,又来到五公子的院落里报道。
她跨入院门时,五公子正仰着头望着繁茂的树叶出神,他听到孙乐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说道:“来了?我们走吧。”
“走?”孙乐奇道:“到哪里去?”
五公子还没有回答,她身后传来双姝的笑语声,“当然是去玩呀。”“孙乐,你来到邯郸城这么久,一定还没有到过落雁湖边?”
去玩?与五公子一道?
孙乐双眼一亮。
五公子抬头瞟了她一眼,伸手接过左姝递来的纱帽戴上,同时,孙乐的右手肘被人碰了碰。她回头一看,只见右姝也递了一顶纱帽过来。
孙乐接过右姝手中的妙帽戴上,她望着同样戴上纱帽的五公子,不由想道;五公子之所以戴纱帽,却是因为太俊。要是有人同时取下我们两的纱帽,只怕会心脏承受不了这巨大的差异。
她想到这里,自己却有点好笑了。事实上,穿越了这么久后,孙乐已渐渐地接受了自己是一个丑女的事实。而且,铜镜中日渐明亮的面孔,也使得她对此并不避讳。
这次他们出行用的是牛车。两头油光水亮的大水牛拉着车在街道上漫漫晃过,渐渐的向西方驶去。
不到一个时辰,牛车便离开了人来人往的正街,驶入了到处是田野房舍的邯郸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