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林中过的可好,可即便看不见那人,可他相信,她定是幸福的,就如一年前般,等待着她所爱之人的醒来。
“帝。”绝刹走至楚歌的身后,为他披上了披风。
“绝刹,我已经不是暗帝,你无需在跟随在我身边。”楚歌回眸,望着站在身前的绝刹,半年前绝刹出现在他的面前,至此她便没有再离开过后。
“帝,对绝刹来说,你永远都是主子,绝刹只求能留在帝的身边。”绝刹说着,跪下。
“罢了,随你吧。”楚歌叹了一声,他转过身去,继续看着那一片耀眼的白梅林。
“帝,秋了,傍晚风大,今日就回去吧。”绝刹起身,在后小声的提醒楚歌。
“又是秋了么?”楚歌竟有些恍惚,他都忘了时节了。
绝刹在前等候。
楚歌转过身,这脚步才刚跨出一步,他整个人便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头扎到在地。
绝刹看到倒在地上的楚歌,惊得忙飞奔过去,扶起了楚歌,焦急喊道:“帝,帝!!醒醒帝!——”
楚歌在绝刹的呼唤声中,慢慢地撑起了自己那两片沉重的眼皮,视线却很是模糊,他有一时间看不清绝刹的身影,恍惚中,他居然看到的是那人,张合的嘴巴,轻喃了一声:“清清......”
绝刹双手颤抖在楚歌那低弱近乎梦魇的话语,眼眶一阵湿润,她抬头看向那一片白梅林,心疼怀中的男人,“帝,绝刹带你回家。”
那撑起的眼皮,在绝刹的话中,微微地瞠大了些,旋即便合起了。
绝刹扶起楚歌,向着不远处的庄园而去。
这一次的毒发,几乎让楚歌去了半条命,好不容易压制住了毒,他的身体却再也无法像从前那般,咳嗽几乎没有离开过他。
他现在整天就是跟那些瓶瓶罐罐为伍,每天不过是数着日子,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出奇的平静,他竟然没有一丝的畏惧。
只是对那人的思念却与日俱增,想在有生之年再看她一眼。
清清,现在的你可也是在想念着那人,就如我这般的思念着你?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可还能等到你回来的那一天?
许是这样死去也好,就再也无所牵挂。
“帝。”绝刹端着药,进入房中。
“搁着吧。”楚歌回身,看向走来的绝刹。
绝刹把药放在桌上,旋即便要走。
“绝刹。”楚歌唤住了她。
“帝?”绝刹回身,颇为意外看向楚歌。
“准备车。”
“帝,这外头都起风了,你身子还没好全,是不是......”绝刹惊得忙上前,试图阻止楚歌。
“去准备吧。”楚歌却并未打算出门的念头,他尚还有件未了的心愿。
“帝。”
“快去。”楚歌目光一沉,声色一厉。
“......是。”绝刹最终执拗不过楚歌,也不敢忤逆了他,只能领命去准备。
楚歌看向窗外那飘零而落的枯叶,长叹一声,举步,朝着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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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内,楚歌倚靠在车内,看向窗外,视线又一度的恍惚起来,他紧握了下拳,试图唤醒自己零散的意识。
咳嗽折磨的他,总是觉得胸口憋闷,呼吸难以通畅。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在外的绝刹撩起了车帘,进入:“帝,到了。”
“好,扶我下车。”楚歌应着,将手递给绝刹。
绝刹扶着楚歌下了车。
楚歌下了车,站直了身子,举目,看向身前这一家普通的民房,吩咐道:“去敲门。”
“是。”绝刹快步走至门前,敲了几声。
不一会儿,那扇紧闭的门打开了,从内走出一个五旬老人,看到绝刹时,问道:“姑娘这是?”
“老丈,我家主人想要见一见穆先生。”绝刹向着老丈有礼道。
“穆先生不在家。”老头说道。
“穆先生不在?”绝刹惊诧道,她回身看向楚歌。
楚歌捂着嘴,咳嗽了几声,他缓步走到门口,从袖管中掏出了一块锦帕递给老头,说道:“麻烦老丈把这锦帕交给穆先生,若是先生看到还是不愿一见,那我也就不会再打扰了。”
老头望着楚歌递来的锦帕一眼,有些为难,可再看楚歌那副病怏怏的样子,不再迟疑,接过锦帕就关上了门。
绝刹看着再度关上的门,想到老头拿过楚歌锦帕时的神情,心头顿时有气,“帝何必这么委屈了自己,那什么穆先生分明就是在家,让绝刹杀进去,把那穆先生抓出来见主人。”说着,她就要硬闯穆府。
“绝刹。”楚歌沉声低喝。
“帝!”绝刹哀怨的看向楚歌。
“不得无礼,这件事我自有定夺。”楚歌说道。
绝刹实在是不明白,楚歌为何现在会变得如此的委屈有权,他心里头到底在想什么?本就身子不好,还要撑着孱弱的身子,冒着寒风前来见这个穆先生。
约莫半柱香后,大门又一次打开了,出来的依旧是那五旬老人,他看向楚歌,说:“先生说,若是想要见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要将另外一件信物也拿了来,这样先生才应允一见。”
楚歌听着老头的话,本是死灰的脸上,倏然恢复了一些生气,说道:“好,只要穆先生愿意一见,那在下定会把另一件信物也找了来。”
“嗯。”老头望了楚歌一眼后,又一次关上了大门。
绝刹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碍于楚歌,也只能强忍心中的怒焰。
“送我去白梅林。”楚歌说着。
“帝?”绝刹诧异的望着楚歌,“现在还去白梅林?”
“嗯。”楚歌点着头,他揪了揪胸口,咳嗽了几声后,说道:“我的时间恐怕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