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找什么……来不及了……
可是那些记忆好似近在咫尺,却怎么抓都抓不到!
分明已经找回了曾经,但在秦岭的那段事情还是布满着彷徨的迷雾,惚惚恍恍,好像是鲜血沾满在沉重的岩石青铜之上……
萧乾坤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肩膀微微的颤抖,他握紧双手,拼命去想……
“小姑娘?什么小姑娘?!我知道了!你梦见什么姑娘了?!阿坤,我们学校里老师教了,你们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梦到什么……然后什么……”
南霜的话音渐渐模糊,阿坤脑海里慢慢呈现出另一个声音。
“小哥……”
分明,是字正腔圆的江南口音!
这个人,到底是谁?
直到这日的夜深人静,萧乾坤却还是没有想起任何线索。
他站在浴室里任由热水洒在光滑的脊背,赤.裸的背部肌肉绷紧,热气蒸腾间,是他麦色的皮肤与匀称的肌肉,水珠由墨黑的发梢淌下,胸膛处的刺青在灼烧着肌肤,残像若存若亡。
阿坤将双手撑着湿滑的浴室墙沿,就这么静静的思考,然后,做出最后的决定
73、七十章、下下签 ...
。
他不能让罗拉阿姨白死。
他站在这的初衷不变。
那个比血缘至亲还要亲的人,是她让自己明白……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种爱。
那一种爱,不为相貌、不为钱财、不为出身、不为将来、不为相守、不为占有,只为爱而存在,单纯而透明……
那些失去记忆的沉默、漫长无边的时光,只能独自挺过来,其中,怎样的酸涩都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但阿坤也无法想象,如果没有罗拉阿姨与黎叔无奈的欺瞒,他又会落到怎样的一番田地。
所以即便他们用谎言骗了他,即使他多年来都生存在他们编织的虚假谎言之下,就算这些所有的血与泪都是海市蜃楼,他没有愤恨,也没有后悔。
他们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信任的家人,绝不能辜负!
萧乾坤看着眼前一块块黑白相间的浴砖,再度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
“听说当年是个脾气很倔的男娃,闷葫芦一个?不过嘛……也是坚强的很,寻常人若是易他之位,都该重新投胎等着做人了,至于这个阿坤小子……到像很久以前就已经习惯了那些大起大落,大惊大喜。”
正值初夏,余着些晚春的景致,宅子外清水滴圆荷。
穿着浅青色绸缭长袍的老者将手中的一张宣纸递给眼前的男子,上面用精妙的笔锋写着几句诗词:
不畏魑魔涌如迸,观风云叱咤,把刀横。
只身当百谁堪争,麒麟骨,四野动涛声。
独自掌寒灯,月明千里远,夜深更。
世茫茫万象罗生,留清梦,何处是归程。
“可惜呀,哎~”那老者长长一叹,“是个下下签。”
他身边的男子睨他一眼,并不说话,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不知藏匿在这个世界哪处角落的四合院式古宅,隔了几年,萧乾坤终于再次回到这里。
他在猎者学校受的伤基本痊愈后,便下定决心要做卧底。
黎建国知道阿坤的心意后并不是单纯的欣喜若狂,他为阿坤自豪,却也为他以后的命运担忧。
于是,在正式交给萧乾坤任务之前,黎叔嘱咐他启程去找曾经答应要收自己为徒的萧轩辕。
事实上萧乾坤一直以为这是当年黎建国为了骗他而编的坑爹话,却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个叫做“萧轩辕”的人。
此刻,也正站在自己面前。
辗转了那么些时日,梨园中竟还有人在唱着京戏。
而如今的萧乾坤,也总算都能听懂唱词。
“成不了‘神’,就别说在我四门待过。”那男子穿的绸褂上绣着手艺非凡的金线富贵花,“我萧轩辕还丢不起这个人。”
萧乾坤看得出眼前这人的骄傲来源于他十足的底气,而越有底气的人,往往越有本事。
他也不多
73、七十章、下下签 ...
话,只是点点头,有风拂过他的黑发。
萧轩辕忽然就懂了,曾经自闭寡言,不喜与人为善的少年,如今却是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他经过岁月历练,已有坐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的气度。
很好。
“跟我进来。”他转身,踏上青石板。
萧乾坤很意外的在院子里看到熟人。
那位曾经端药给他的陌生少年,也已经长成年轻男子,身边还站着另一位他不认识的男孩子。
他见到萧乾坤后垂目浅笑,“五门夜家的夜英,四哥,别来无恙?”
而那稍小一些的男孩子在听到“四哥”两字后,也赶忙恭谨的朝他点头致意。
“四哥,我叫屠苏。”
萧乾坤看着他们,不明所以的皱起眉头。
“我们这里向来注重辈分,你虽来的晚,但在辈分上仍是比他们高的。”萧轩辕转过头,语气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在言辞中却窥得出些自豪感,“太子爷,往后,让他们看看你的本事。”
“是,师父。”萧乾坤自始至终都是一人独扛那些风雨连天,且从未让人失望。
萧轩辕眯起眼睛,嘴角是再也抑制不住的笑意。
后来,萧乾坤便留了下来,经过日复一日的特殊训练,日复一日的强大。
与此同时,他也没有忘记继续寻找,他甚至去到帝都的潘家园,寻得与那段记忆有关的青铜器。
他不知道上面的血迹代表什么,究竟是属于谁的血。
但阿坤知道自己一定会找到答案,即使失去了记忆。
……命运好笑的地方,总算到来。
人都说,世上最苦,不过情之一物,然世上最妙,亦属情之一物。
那一天,萧乾坤前去X市准备展开关于“风林火山”任务的一系列部署,在国际机场等莫曲尚的同时,由于连日的疲劳作战,他决定在座位上小歇片刻。
“叶老师,你不要走,季佳琪同学喜欢你!”
他睁开眼睛。